崔逖与金吾将军温铁君打的难分难解。
都传说温铁君是天下第一剑士。然而崔逖也不差。
所有人都瑟瑟后退,唯恐伤到了自己。
一时间,清凉殿中剑光飞舞。
李皓宇挥手,命周遭的禁军不许上前。
自己坐到居中的软椅上,抱着双臂,欣赏这场剑术比拼。
温铁君的剑,凌厉中裹着杀气。崔逖则空灵飘逸,却能把招招化为无形。
但是比起进攻,崔逖更擅于防守。
两个人实在难分伯仲。
“朕曾经以为,有铁将军在,天下无人能暗杀朕。今日得见,真是震撼。如此剑术无双,可惜不是为朕所用。”
李皓宇感叹道,他笑着望向卿予,她做得很好,又让这世上多一人对她倾尽全力相护。
卿予见了他这不阴不阳的笑,心里恼恨极了。暗骂他就是个疯子。
打斗间,崔逖右手一顿,剑气骤然凝滞。
清风吟落地,发出铿锵的声音。
卿予在愕然间,只见李皓宇手中,不知何时握着把很小的银弓,看上去如小童的玩具一般。
就是这把银弓,刚才射中了崔逖右手。
这箭法也高妙,才能正中崔逖右臂。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破绽。
只这一下,温铁君已经乘虚而入。
他长剑一抖,架在崔逖脖子上。
与此同时,御前武士一拥而上,把崔逖围了个铁桶一般。
而崔逖眼眸里,满是悲愤难过,他并不担忧自己,只悲伤的看向卿予。
而卿予也难过的望向他。
这样的对视,让李皓宇更是要炸了。
他一时忍不住讥讽,“林卿予,你养的这个面首,倒还有两下子。”
而面对狗男人的羞辱,卿予也反唇相讥,
“狭隘之人,也只会以己污秽之思去判断别人。”
李皓宇也不理卿予的讥讽,又面向李寒星,
“呵呵,王兄真的愿意自请削去爵位,除去宗籍吗?”
“六王爷不可呀!”
殿内响起一片老臣的劝诫之声。
而李寒星却频频点头。
“六王兄是要陷朕于不义呀。
父皇最想看到我们兄弟相亲。朕今日,怎么能让六王兄误解呢?
请六王兄和小郡主在京中安心住着。工部着日筹划六王新府邸奠基事宜。”
李皓宇坐回上座,爱惜的抚弄着小黄门给他捡回来的玉件儿。
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殿中刚光剑影的对峙没有发生过。
“圣上仁德,臣深深惭愧。今日事因臣而起,请圣上赦免林大人和她身边这位义士。”
李寒星却依旧老实跪着,嘴上还在为卿予和崔逖求情。
面对这皇家的兄友弟恭,臣子们皆跪下请皇帝息怒。
“这个剑士真是难得,英武勇敢。刚才若不是朕的一箭, 此刻估计还胜负难分……如此儿郎,理应报效国家。朕有爱才惜才之心,不能枉杀。铁君,交由你处理吧。”
皇帝瞥了崔逖一眼,眼睛又落在手中把弄的玉件上。
心疼的对着狸猫的伤处吹了口气。
温铁君领着人把崔逖押解了下去。
他手上的小小伤口,隐隐有黑气,难道有毒?
而他被架出去的时候,已经垂着头,意识不清。
卿予不得不跪下,向暴君请罪。
“臣知错,还请圣上宽容。”
不是她屈服和怕死了。她总要为娟娘,崔逖还有六王爷考虑,给皇帝个台阶下。
就算他此番要打要罚要杀,她都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