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想不出自己会被拒绝的理由。
此时的健康，终于是愿意将眼睛从苏茉身上移开，看向云岚的侧脸。
“我无权干涉茉茉的决定。”
这个回答是云岚预料之中的。
他无所谓的笑笑，“你呢？你怎么看？”
健康回答的毫不留情。
“我不喜欢你。”
“是嘛？”云岚面露思索的看向不知所措的赤钰，又像是在透过赤钰看别人。
“我能知道原因么？”
“虚伪。”
健康评价道。
“我吗？”云岚又笑了，看上去略带嘲讽，“我以为这是你们家的传统。”
健康再次沉默。
前方赤钰已经开始被‘苏茉’们上下其手，他苦苦挣扎，为真苏茉守身如玉。
顾及着这些都是苏茉的脸，赤钰推搡都不敢用力，场面看起来十分滑稽。
一个雄性被几个雌性逼到这份上，也是少见。
两人就这么看着，谁也没说话。
赤钰也是难得真硬气，对着天空吼了几嗓子。
就是可能太疲惫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劈叉，折损了些许王霸之气。
“你们都离我远点，你们这些假人，才不是我可爱博学的茉茉！”
“幻藤！你有本事出来啊，跟我当面打一架！”
“就知道躲在背后弄这个什么幻境折磨我，畏首畏尾的你还是个雄性吗？！”
直到赤钰几乎崩溃，健康才伴着赤钰对云岚的隔空喊话，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又不是你要结侣，这么积极做什么？”
健康此人，一向最是小心谨慎，观察事情也是细致入微。
刚才这个云岚自我介绍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就这么个眨眼间就会错过的微表情，却被健康敏锐的察觉到了。
当时他并未过多在意，因为绝大多数雄性，尤其是没有部落的独居雄性，他们对自己的名字都很陌生。
因为没人叫。
甚至很多雄性都懒得给自己取名字。
再结合这人当时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健康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云岚’另有其人。
但同时又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若是放在平时，健康还能仔细回忆刚刚的细节，抽丝剥茧的推断出事实来。
可苏茉现在不在身边，健康心乱如麻，心根本静不下来。
唯一判断出来的，就是云岚不是云岚。
还只有六成把握。
其实只是那个停顿和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也不足以让健康认定，眼前的‘云岚’不是云岚。
健康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诈一诈云岚。
结果还真让他诈出来了。
听了健康的话，云岚先是愣怔许久，随即再次放松下来，脸上也重新挂上笑容。
健康能猜出来，他并不意外。
从赤钰的记忆中，他已经知道这个健康是个洞察力极其敏锐的雄性。
动动手指操控那些‘苏茉’去调戏赤钰，‘云岚’长叹一声，“差不多的。”
对于他来说，谁结侣，跟谁结侣，都是一样的。
反正都与他无关。
“我觉得差很多，”健康看向他，“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只知道他叫‘云岚’。”
没想到云岚这么轻易就承认自己不是云岚了，于是健康的猜测变得更加大胆。
他猜测这个云岚，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跟真云岚是一起的。
或许这个幻境就是真云岚的。
不妨再大胆些。
健康面前这个云岚，也是幻境的一部分也未可知。
“我？”
‘云岚’嘴角荡起一抹弧度，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
“我是念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