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一窝阴犯,收获肯定不少。
单罡令,至少就有几十道。
每道都能召唤一次阴司兵马,若是拿了,立刻底气十足,再碰到敌人,直接发兵围剿。
当时大鼎之上,除了罡令,便是这五面小旗,看似玄妙,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若非听到阴司神将的话,李衍根本不会选择。
玄门之中,法旗并非乱来。
比如鼓,就是通神、辟邪,传信之用,北疆萨满五仙堂,就是敲文王鼓请仙。他的云雷神鼓,都是用来辟邪。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传信。
凡建醮道场行法事时,必先鸣法鼓。正是所谓“生也空,死也空,生死不离三途中,亡魂来在法坛下,听我鸣法鼓三通”。
钟分大钟、报钟、忏钟、帝钟。功用各有不同,使用场合也不同。
而法旗,则是敕召鬼神,驱邪布阵发兵。
眼前这“五方罗酆旗”,更加玄妙。
此物不是凡宝,有点像他的勾魂雷索,乃是纯粹的“炁”凝结而成,常人不可见。
这宝贝最大能力,就是供养五营兵马。
说白了,就是永久使用权。
以前他调动阴司兵马,需要消耗罡令,而如今却能温养于“五方罗酆旗”内。
以前是借兵,现在是养兵。
但要想使用此宝,也没那么容易。
他每次召唤阴司兵马,都会看到黑暗降临,皆因阴司兵马不可于人间久存,必须借助阴司力量,形成一片特殊区域。
而自己养兵,同样离不开此法。
这“五方罗酆旗”只是核心,还必须找到法器依存,平日炼化,吸收地阴之气。
法器品级越高,吸收的地阴之气越多,五营兵马的威力就越强,否则便会受到限制。
好处是有了此物,可随时布阵,既能遮掩气息,也能困束邪魔,配合《酆都考召大法》,威力更加凶猛。
三才镇魔钱,凶煞之炁十足,正好可作为材料,将其编制成特殊法旗。
到时威力,肯定不输于勾魂雷索!
这是他目前想到的最好办法。
还有一个原因,当时在华山,那位不知名的炼器大师,已传授他极其高明的镇魔钱编织法。
无需求人,自己就可制作法旗。
即便将来有了更好的材料,也能将镇魔钱拆开,用于制作其他法器。
想到这儿,李衍又看向另一个盒子。
这盒子也是从东湖老祖那里得到,年代古老,漆木工艺制作,周围还镶嵌着金饰,很是华贵。
打开后,里面有几根枣木针,小指粗细,上面还刻着云纹雷符,以朱砂填充。
旁边则放着一堆皮绳,呈玄黑色,光滑细腻,异常坚韧,用尽力气也扯不断。
这东西他找人看过,也是宝贝。
东湖老祖这老妖,当初乃刘海祖师点化。
刘海祖师最出名的,无疑是“刘海戏金蟾”,其故事广为流传,甚至年画、木雕、压胜钱上,都会进行描绘,已成宝图。
而刘海祖师,因“线过金钱眼”的缘故,也成为针业的祖师和保护神,类似戏班老郎神。
此物就与刘海祖师有关,是其用来编制金钱法器的宝物。皮绳为牛皮,出自一头老妖,木针为雷击枣木,使用时可掐诀入讳。
眼见天色尚早,李衍立刻编起了铜钱。
他拿起雷击枣木针,掐罗酆诀,默念“庆甲”讳之名,穿起皮绳,在一枚铜钱上打结。
帐篷内风声大作,肉眼可见的地阴之气,化作黑雾升腾而起,融入绳结中。
每次打结,都必须掐诀入讳。
这本身就是一种炼器之法。
心中稍微估算,李衍就先以九枚铜钱编为旗杆,随后以顶部四个为基,依次添加三、二、一枚,就能成一面三角小旗。
每面法旗,要用到七十五枚三才镇魔钱。
至于剩下的六枚,则继续做成刀穗。
相较于华山上那位无名大师,他的手法无疑差了不少,但即便如此,日近黄昏时,也已将五面法旗全部制作完成。
再次取出勾牒,存神一念,五道黑气就翻涌而出,汇聚依附在五面金钱令旗上。
李衍又将令旗拿起,点燃香烛,取出朱砂黄纸写下裱文,大意是向罗酆山奏请,收五营阴司兵马为用。
烧掉黄裱后,李衍才又将五方罗酆旗插在周围,盘膝而坐,掐动罗酆诀,吸收地阴之气温养。
霎时间,阴风呼啸,周围一片漆黑。
这般动静,远处营地帐篷内,城隍庙执法堂的道人们,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不时扭头观望,窃窃私语。
“嘶—!这是何法,怪瘆人的…”
“别多事,山上已传来消息,这位李居士,连掌教都赞赏有加,肯定不是什么歹人。估计是活阴差的法门吧。”
“待会儿别乱问,免得犯了人家忌讳。”
“知道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