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穹窿?”
王老瘪眉头一皱,拱手道:“三爷是老前辈,见多识广,可否指点一番?”
陈三爷本不想多说,但见众人视线,也只得开口道:“这东西,也是老夫偶然间结识寻幽一脉的憋宝人,才知道。”
“墓穴营造之法,厉害的人,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占的越多越高明。”
“所谓人和,就是找到高明工匠,或玄门术士,进行布置,看得是各自水平。”
“而地利,就开始不简单了。寻龙点穴,择上佳宝地,只是基础。厉害之人,还能通过特殊地势进行改造,使得常人难以进入。”
“《水经》中曾提到,越王勾践迁都琅琊时,打算将父亲允常的陵墓一并北迁。但打开墓室,里面顿时狂风奔涌,飞沙射人。
别说进去了,连靠近都近不得,等了半天那风沙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作罢…”
“还有些周围有黄沙机关,挖一节,陷一节,永不停歇,根本进不去。这叫风沙穴。”
“老夫还亲眼见过一种伏火穴,一铲子下去,顿时喷起磷火,当时死伤无数,依旧没进去…”
“这类宝穴,都是以五行之基为变化,要想破解,唯有知晓特殊的应对之法。”
王老瘪还是第一回听到这种说法,顿时来了兴趣,“那天时又何解?”
陈三爷摇头道:“这老夫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那憋宝人说,占据天时之穴,无一不是夺天地之造化,堪称奇门遁甲。”
“平日里根本找不到,唯有在特殊的时间,如日月星变化,四季轮回,风霜雨雪之时,才会显现。”
“想的太多也没用,若你今后有机会碰到这一种,听老夫一句劝,扭头就走,千万别靠近!”
“三爷果然见识不凡!”
王老瘪感叹了一句,随即询问道:“按三爷所说,这‘铁穹窿’,莫非就是借力五行之金?”
“嗯。”
陈三爷看了看周围,有些头疼道:“所谓‘铁穹窿’,就是宝穴周围有金属矿脉,以特殊方法将其固化,形成一层遮挡。”
“要想破开,少不了大量人力,即便用炸药,恐怕也得十天半月。”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傻了眼。
“不对。”
王老瘪忽然摇头道:“若是有‘铁穹窿’遮挡,墓穴应该密不透风,怎会跑出镇墓兽伤人?”
说着,扭头看向白家跟来的几人,询问道:“你们当时,是在哪里遇到的镇墓兽?”
其中一名汉子回道:“就在那边。”
说着,指向远处河岸,“当时我们分散寻找,听到呼喊声,急忙前来支援。但到了的时候,所有人都死了,被咬的残缺不全。”
王老瘪眼睛微眯,“你们如何确定是镇墓兽?不会是其他野兽咬的?”
另一名汉子开口道:“那东西动作很快,在我赶到时,已经钻入水中。”
“没看清具体是什么,只隐约看到体型很大,浑身长毛,尾巴上还拖着断裂的锁链…”
“进了水?”
陈三爷眼睛一亮,立刻掏出罗盘,一边观察,一边向着河岸走去。
罗盘上,指针立刻变得不稳定。
有时飞快旋转下沉,有时则恢复正常。
等来到岸边,甚至跳入水中走了一截,他才恍然大悟,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老夫明白了!”
说着,抬头看向前方梁子湖。
“当年武攸绪和王素建造墓穴时,高昌县还未塌陷。原本的地形应该是县城位于中央,周围有大小湖泊河流。”
“这座墓乃是金水墓,一半被铁穹笼遮掩,一半通道留在水中,毕竟王肃只是要将机关术留待后世,并非要永远埋葬。”
“然而地龙翻身,高昌县沉入湖中,墓穴也因此受到破坏,因此那镇墓兽才逃了出来。”
“墓穴入口,就在湖中!”
说罢,他连忙转身,对着白家派来的人急声道:“快,去村里多找些小船来,先在湖面找到通道入口所在。”
“诸位还请稍等。”
白家派来的人闻言,迅速跑向村中。
待他们走后,陈三爷眼神立刻变得阴沉,低声道:“都小心点,这帮人想拿咱们祭墓。”
王老瘪更擅长分金定穴,被陈三爷点破后,脑中疑惑顿时解开,点头道:“三爷说的对。”
“这座墓金水相生,既然有墨家机关术,里面的很多机关,估计要用水来推动。”
“原本还尚存一线生机,但如今金水相隔,恐怕已成绝地,只能用人命填塞。”
“单那镇墓兽,就不好对付。”
陈三爷若有所思,随后眼中露出一丝嘲讽,“这帮人的来头绝对不简单,但想在墓里坑咱们,还是想的太美。”
“都过来,老夫有个计划…”
白家探子回来时,村中的弥勒教祭祀仪式已经结束,男女老少各忙各事,浑然没有方才狂热。
“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