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事?”
李衍眉头微蹙,眼中满是好奇。
他和这道人实在没什么交集,对方无非是奉命带路而已,难道也要找麻烦?
玉风子看向山下,先是长长叹了口气,随后神色郑重,拱手道:“还要多谢李居士手下留情。”
“实不相瞒,你之前在山下所见道人,道号玉晨子,乃是我师弟。他人其实不错,只是出身卑微,又读了些儒家经典,极其注重等级尊卑。”
“几个月前做错事,令师傅不喜,罚在山下守门。他奉命巡山,连山上出现了肥遗都未察觉,还跟上山客人起冲突…唉”
“若非李居士大度,恐怕已酿成大祸。”
“举手之劳而已。”
李衍轻轻摇头,神色坦然,“人人生来不同,观念又不同,我并未放在心上。”
说实话,山下那件事,反倒让他经历了一场炼心,再加上这华山之险峻雄伟,令他心胸宽广许多。
这种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李居士心胸宽广,在下却不能不表示。”
玉风子眼中露出一丝欣赏,目光诚挚道,“还有件事请居士莫怪,贫道之神通乃是耳神通,诸位之前的谈话皆已听到。”
“李居士可是要铸造兵刃法器?”
听到此事,李衍神色未变,也不意外。
毕竟神通善于探查,在这华山之上玄门修士众多,听到一些言语也不足为奇。
他既然敢随意说话,自然是不怕被人知晓。
想到这儿,李衍点头道:“却有此意,原本计划请人跟着上山,购买灵材后,便就近找地方锻刀,却没想匠人生病,只能另想他法。”
玉风子眉毛一挑,眨了眨眼道:“咱们西岳可是庚金宝地,这次开窖除了花钱,大多也都是金属灵材。纯阳宫弟子练剑,少不了匠人。”
“李居士来到华山,却找旁门匠人练剑,岂不多此一举?”
贫道已让玉寒子师弟去求一位前辈,居士若想练剑,随我前来即可。”
“哦?那就有劳了,多谢道长!”
李衍眼中满是惊喜之色,连忙拱手道谢。
“先别急着谢。”
玉风子眉头微皱,摇头道,“实不相瞒,我帮你找的这位前辈,只是暂住华山,能否请他出手,还要看缘分呐。若是不行,只能找宫内的锻剑师。”
“记住了,进去以后,什么也别多问,什么也别多说。前辈问什么,你便老老实实答什么。”
“能不能成,一切都还要看缘分。”
脾气这么大?
李衍心中诧异,也越发好奇。
是什么匠人,连纯阳宫都要如此恭敬。
玉风子也不再多言,带着他一路疾行来到南峰,又下山数百米,来到一处山坳。
只见此地流水飞瀑,湍急水流从高处倾泻而下,水花飞溅,如烟如雾,发出阵阵轰鸣。
四周高大松柏繁茂,郁郁葱葱,枝叶交织,形成了一片绿色天幕,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光影斑驳,宛如一幅绝美山水画卷。
寒潭之畔有一草庐,还有一高炉。看似普普通通,但李衍却敏锐地察觉出其不凡。
寒潭为水、锻炉为火,草庐为木,地上铺着五色土,若再加上锻造时所用的金,便是五行俱全。
而且其布置颇有讲究,他虽看不出其中关窍,却能闻到罡气流转,自成一番局势。
李衍目露惊骇,
此地竟是华山洞天福地灵窍所在!
能占据灵窍,结庐而居,而且听玉风子所言,还并非纯阳宫之人,身份定然不凡。
草庐一侧,矮胖的玉寒子正焦急等待。
见他二人到来,连忙一路小跑上前,压低声音急切道:“前辈已经答应了,但说还要看看人。李居士进去后,切不可胡乱多问。”
言语之间,神色满是谨慎。
这般神神秘秘,使得李衍愈发好奇。
他对二人微微拱手,便迈步走入草堂。
草屋之内,光线昏暗。
李衍起初觉得没什么,但刚一跨过门槛,便浑身汗毛炸裂,忽觉一道刀光自黑暗中而来,直刺眉心。
这刀光杀气凛然,似要取他性命。
李衍情不自禁挥刀格挡。
然而,长刀一挡,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