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如是说,那飞出去的人影是安王殿下,贵女们当中立时有人附和,“好像真的是安王,他宴会上就是穿的这身衣裳。”
站在人群后的公子们,看到人群中的肖云朗,不由张大了嘴巴,安王这不是明明在这儿站着吗?
关小筠走上前去,“咱们还是赶紧看看孙小姐怎么样了?”
是啊,最该着急的就应该是怡宁郡主才对呀。自己的未婚夫进了别的女子屋里,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也似的跑了,这也真是够难堪的了。
岳阳公主有些同情的看着关小筠,她可没想过要与关小筠为敌,真要在众人面前坐实了安王与孙妙龄的好事,这怡宁就该颜面扫地了,“你确定要进去?”
关小筠当然得让人进去,最好都进去,当众拆穿那死女人,“当然,孙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别怪到我家王爷身上了,咱们快进去看看吧。”
岳阳公主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了床上哭哭啼啼的孙妙玲。她衣裳虽是完好的,可颈间有青紫的淤痕,发型也换了。屋中难闻的气味儿让人很不舒服。
跟着来的虽是些贵小姐们,可也有不少贵公子已经经过人事,对这种气味儿可不陌生,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竟有不怀好意的笑声传出。
岳阳公主走到床边着急的问,“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孙妙玲哭着扑到岳阳公主的怀里,“公主,安王,他,安王”孙妙龄嘴里不住的喊着安王,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岳阳心里不信是安王干的,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干出这种事。可她也知道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孙妙龄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名节诬陷安王。她轻声喝斥,“安王怎么会干这种事?你休要胡说。”这种事若真发生了,也不该大声宣扬出来,这个孙妙龄是怎么想的。
一个贵女走了出来,“孙小姐不是与安王两情相悦吗?安王怎么会做伤害孙小姐的事啊?”
“是啊,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何须做出这种事来。”
孙妙玲见有人质疑,便支支吾吾道,“安王殿下也只是情难自已罢了。”
关小筠笑出了声,来到孙妙龄跟前,“孙小姐此时不应该高兴吗?既然是情难自已成就了好事,为何还会如此委屈难过?”
人群后的肖云朗也走了出来,上前搂住关小筠的肩头,“筠筠莫有误会,我何时情难自已与她成就好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孙妙龄见了安王不由眼神闪躲,心中慌了一批。安王怎么来的这么快?她盈盈欲泣道,“王爷,您刚才妙玲不是在怪王爷,只是事已至此,还请王爷不要抛弃妙龄啊!”
肖云朗看到孙妙玲这副样子都快要吐了,声音冰冷,“你确定已失身于本王?”
孙妙玲看着安王冰冷的眼神,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了。她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斑斑红痕,那是欢爱过后的痕迹。“王爷刚才与我欢好的印记犹在,这么快就不想认账了吗?”
嘶抽气声不时传出,年轻的公子小姐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还有假?都当众脱衣自证了。看来刚才二人真的成就了好事。又是一阵议论声——
“孙小姐都当众脱衣自证失身了。王爷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就是孙小姐好歹也是左相的孙女,王爷可不能委屈了她。”
“她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人长得,啧啧,这也是风韵犹存呢,哈哈哈。”
“是啊,身材不错,看样子也很放得开呢!哈哈哈。”
不怀好意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出。
孙妙玲切实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她赤脚下床就要去撞墙。
关小筠眼疾手快,将她推向了隔壁院子相连的墙壁,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墙壁被撞开了,孙妙龄慌忙起身挡在墙壁前面,声嘶力竭的大吼“出去,你们都出去!”
岳阳公主早已心存疑惑,此时又见孙妙龄这反常的举动。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将人推开,就看到了墙壁的另一侧,躺着一个赤条条白花花的男人。
岳阳公主一脸鄙视的看着面如死灰的孙妙玲。片刻之后又回身看了看,一帮伸长脖子往这儿看的公子小姐们。她思量再三,想着还是给孙妙玲留条活路吧,于是开口道,“大家都回宴席上去吧。”
不待众人转身离开,关华拎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扑通一声,卸了下巴的男人被扔到了孙妙龄跟前。“郡主这个穿着王爷衣服的男人,我给抓回来了。”
孙妙玲一脸绝望的瘫倒在地。
人群又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人假冒安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笑云朗淡淡开口,“事已至此,不如就当着大家的面儿,把事情说清楚吧。”
眼见肖云朗开了口,岳阳公主也知道瞒怕是瞒不住了,她气愤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再说话。孙妙玲毕竟是她请来的人,在她操办的宴会上做出这等丑事,已经让她颜面无存。
岳阳公主本以为孙妙龄也就是想借赏荷宴的机会接近安王。顶多大庭广众之下投怀送抱,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找个能够嫁入安王府的由头。万万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如此无耻,真是看错她了。
肖云朗招呼后面的公子们,“大家也都过来看看,可认得此人。”
有人穿过墙壁,将光溜溜的男人翻了个面儿,大笑道,“这不是钱文才吗?”
肖云朗也很想笑,“认得就好,劳烦你给他多少穿件衣服,再让他出来见人。”
片刻之后,胡乱套了件衣服的钱文才,被扔到了墙的这一边。扑通落地,摔的“哇”的一声,竟是被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