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老仆就跪到了肖云朗面前,“小的谢大人的救命之恩。”说罢重重一个头磕了下去。
肖云朗点头,“军中不留外人,我送你一些吃食,你自行离去吧!”
老仆却并未起身离去,依旧跪地不起,说道“小人名叫许安,是柳州丝绸商许家的仆从。我家家主与主母日前相继离世,族中的人觊觎家中产业。因为家主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老爷夫人怕他们离世之后,族中的人会误了二位小姐的终身。在临终前托付老奴变卖家产,带着家中的两位小姐,去西北寻亲,给她们寻个栖身之处。谁知这眼看就要到了,却在这里遭了匪。”
许安声泪俱下,一番哭诉,情真意切,令人动容。“咱们带着的财物大半都被抢了,二位小姐也受了惊吓,这天色渐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是无处栖身。小人求大人开恩,容我主仆今日靠着大军休息一日,待明日天亮之后,我们即刻离开。求大人发发慈悲吧!”说着许安不住的磕头。
就连一旁的肖风和肖雷,看到王爷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都有些着急了。
许安不住的哀求,很快便引得诸多将士围拢了过来。
肖云朗看着一众围过来的将士,都被这许安忠心护主的大义感动的不轻。看这架势,肖云朗要是不答应他的请求,就会犯了众怒似的。好吧!肖云朗颔首,“那就许你们营地外留宿一晚,明日即刻离去,退下吧。”
被这事一耽误,眼见天色已晚,肖云朗干脆下令安营休息。
入夜,一个清灵的声音传入大帐,“民女许妩前来给大人谢恩。”
肖风和肖雷,听到这如黄莺出谷的清灵之声,不觉心中欢喜。又见这女人面容清丽脱俗,虽然衣衫有些狼狈,却更显弱柳扶风,柔弱无骨,更是心中升起怜惜之意。
肖风上前笑道,“姑娘请稍候,我去禀报王爷。”
肖风掀开帘子进了大帐。
肖云朗在帐中已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由心中起疑。
肖风欢喜道,“王爷,许小姐求见,正在帐外候着呢。”
肖云朗看着他狗腿的样子,更是疑惑——往日里出现这种擅自接近大帐的人,早就被肖风肖雷打出去了,今日倒是奇怪。
肖云朗抬手一巴掌打在肖峰脑袋上。
肖风一个激灵,脑中嗡的一声,突然有些恍惚。
肖云朗朝帐外使了个眼色,问“那女人怎么回事?”
肖风还在怔愣中——自己刚才还在门口,进帐中要来干什么的?怎么好像不记得了?
“什么女人?”
肖云朗又想打人了,“门口,许小姐。”
肖风想起来了,不太确定的说,“哦,那个,许小姐想要见您,您看?”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我知道,我是想问你,她是怎么来到大帐的?外面的人就没拦着?”
肖风大惊,后背一阵发凉,“是啊,这个女人,不是安排他们在大营外面休息的吗?怎么从外围一路来到中心的王爷大帐,这个女人有蹊跷!”肖风警惕的问,“王爷,那接下来怎么办?”
肖云朗略一沉思,“打发回去吧,派人好好盯着,看看他们有什么企图。”只是他话音未落,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接着肖雷跑了进来,“王爷出事儿了。”
喧闹声渐行渐近,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
门外的许妩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不待几个人有反应,便直接冲进了肖云朗怀里,然后就像受了惊吓一般,扑通跪地,大喊救命,“大人,大人救命,救救我妹妹。”
肖云朗下意识后退,却被女人扯住了衣角,“大人救命,有人欺负我妹妹。”女人娇娇弱弱,乞求的看着肖云朗,见他不为所动,起身跑了出去。
肖云朗看了一眼肖风肖雷,也走出了大帐。
门口一众人乱糟糟的,圈中一名士兵追逐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调笑着,士兵后面跟焦急呐喊的老仆许安,“兵爷,兵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家小姐吧,兵爷住手啊,老奴求你了。”
士兵脚步有些虚浮,调笑着上前撕扯女人的衣服,每每将要抓住女人时,又停顿一下,女人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露出了雪白的香间,胸前的雪白也若隐若现。就这样女人一路疾驰来到了肖云朗帐前。
眼见肖云朗出来,许妩上前将女子抱进了怀里,心疼的哭诉,“妹妹,妹妹,”一边整理女人的衣服,抬头扫视围观众人,“诸位兵爷要为我妹妹做主啊,我们姐妹可是良家女子,怎可受此侮辱,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许安也跪倒在肖云朗跟前,“大人,求大人为小姐做主啊。”
此时追逐的士兵也慌了神,跪地求饶,有些不知所措。
肖云朗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发一语。这几个人不简单啊。
肖云朗正在思索间,却见许妩怀中的女人突然起身撞向那个追逐他的士兵。此时士兵还跪在地上,一脸懵懂的样子。只见女人快速的拉出了他腰间的佩刀,便躺了上去。士兵猝不及防,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下意识的闪身,可是为时已晚,女人的颈间已经流出鲜红的血液,一脸决绝的死死盯着那名吓傻了的士兵。
许妩连滚带爬上前,压住妹妹颈间的伤口,悲戚的大喊,“救命,快救人啊,快救救我妹妹。”
肖云朗头疼,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眼看着人就这么死了吧。“军医,快快上前诊治。”
许妩大声恳求,“借大人大帐一用,别处我不放心。”说着也不待肖云朗点头,抱起女人便进了大帐。
肖云朗站在大帐门口,见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了出来。心中也有些吃不准了。这什么情况?若是演戏,这苦肉计也太真了些,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这几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一番救治之后,军医来报,“王爷,那女子的血已经止住了,只要能挺过今晚便性命无虞。”
肖云朗挥手,军医退下。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只觉心绪莫名的烦躁。吩咐肖雷盯着主仆三人,肖风派人详查这主仆三人的身份。
肖云朗一直都未回到帐中,只在大营之中不停的踱步。夜深了,他才忽然想起关小筠,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手抚胸前的玉佩便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