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县内外根本没有亲身经历者,所有人都将这事当做神话看待。
江晁之前也没有细想,固定思维就认为一个甲子就是六十年轮回,刚好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垂垂老矣。
但是谁知道同一个名词,他的认知概念和这里的认知概念根本不一样,这里的一个甲子竟然是一百二十年,常人哪里能活这么久。
江晁看着望舒:“所以,这一百多年里面,你就什么也没干?”
“望舒伱要是提前点开启计划的话,我这一醒过来,不就什么都有了么?”
望舒:“没有人听天气预报,我那么努力干什么?”
江边。
河工们抬着砂石,加固着江堤,忙活了一上午然后散去。
但是吃饭的时候,大部分人悄悄地窥探着远处。
而那些打扮一模一样的天工族们则聚集成一群,将那以山蛟灰、江底沙、江心水混合在一起的泥浆取出,施展化泥为石之术,再用奇奇怪怪的“法器”架起筋骨一般的结构。
河工们手里抓着刚刚发的热腾腾的饼,看着那远处天工一族将泥土化为石头,看着那带着可怕面具的人手持法器发出可怕火花和声音。
河工们一个个紧张兮兮,惊呼连连。
“喔喔喔!”
“快看快看。”
“看不得,莫要再看啊,你们这些后生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随便看眼睛要生疮的。”
有的河工甚至不自觉地连饼都惊得掉在了地上,不过其捡起来拍了拍就塞进了嘴巴,眼睛依旧盯着远处。
“这些人真的是天工神匠啊!”
“你说我也能成天工神匠不?”
“你想得挺美。”
而江边几乎一日一变。
放眼望去,一条融合着旧堤和新堤,覆盖着“灰色皮肤”以里计算的长龙逐渐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渐渐地,这里也被当地人换了一个名字,称之为龙堤。
哪怕。
这座堤还没有完全修成。
河工们看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议论纷纷。
“这龙堤有了根基,有了筋骨,现在就差血肉了。”
“估计还有什么法术没有施展出来,那些天工族神神秘秘的,一个个厉害着呢?”
“我听说他们还能唤龙相助。”
“以这般法术制造出来的堤,到底是要做什么?”
但是如此一来,也有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隔着江堤,另一头也是忙活得一片火热。
农田庄子之间阡陌纵横,农夫一边赶着将最后几块田地的秧苗插完,一边看向了江堤的方向。
忙碌之间,也聊起了那边的事情。
“听说了么?”
“那岂止是听说,我去看了,乖乖,我还是第一次见用法术造堤的,那堤里面还有骨头,是精铁做的呢?”
“什么东西的骨头是精铁?”
“龙,肯定是龙。”
“听说,造这龙堤是因为今年要发大水,神巫算到了,所以调来了天工神匠哩。”
“你从哪里听得的?”
“那还有假,要不然平白无故修这堤做什么?”
还有人神秘兮兮,脸色凝重地说道。
那人:“若只是为了防着发大水,用得着铸造这般的龙堤么,你看那堤用的是山蛟吐出来的灰、江底取出的沙、神工精铁做的骨头,什么样的堤是这般铸的?”
“你等见过?”
“谁见过?”
众乡亲纷纷问道:“怎地说?”
那人看了看左右:“我听说,那是神巫用来镇龙压龙的,要不然怎么叫做龙堤?”
关于龙堤、龙、长江还有大水的各种传闻瞬间传得满天飞,虽然现在还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相信的人越来越多。
而这,也让越来越多的人祭祀云中君,祭祀龙神和长江。
就连鹿阳土伯庙里,也挤满了香客。
牡丹园。
神巫看着突然赶来,满头大汗的胖道人。
问他:“你不在庙中修行,来这里作甚?”
这话一出,鳌道人顿时满脸通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