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塞北大营,都沁已经被塞北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的几位兄弟都幸灾乐祸看着他。
塞北王将手中战报狠狠丢在他脸上:“我军重创!那林斐还截了咱们的粮草,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多少将士要挨饿受冻,你想过吗?”
当初是都沁一意孤行要打仗,塞北王宠爱这个儿子,见他言之凿凿也就信了七八成,却没想到霍松那个老匹夫手下竟然有如此猛将!
简直比霍松当年还要厉害!
都沁深深低下头去:“父皇,我愿带兵突袭,今日林斐受封,探子来报,大燕要为此事庆祝,定是懈怠之时,儿臣愿意带罪立功!”
塞北王思索片刻,如此也是孤注一掷,但再不来场胜仗,恐将士们人惫马疲,心理防线也要垮塌,这口气要是没了,那就绝无翻身之可能。
“准奏,一切小心为上。”
都沁点了三千将士,在凛冽风声中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等到霍家军营的呐喊欢呼声。
高高的城墙上灯火通明,重兵把守,都沁兵分三路,一路火攻,一路攀墙,另一路则随他伏击。
只是他这边刚刚发号施令,几支火箭势不可挡射向城墙驻兵之时,城墙上突然响起轰隆隆之声,几尊黑漆漆的火炮从高高城墙上探出头来。
都沁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隐隐觉得不妙,他正要喊撤,突然一阵火光从上往下倾泻,像裹挟着千军万马,热浪撕裂空气,以极快的速度射进他的三千轻骑。
即便第一时间就架起了盾牌,可那火球威力实在逼人,将盾牌炸的四分五裂。
都沁被人扑倒在地,却还是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一条小腿传来钻心之痛,上过无数次战场,受过多少次伤,哪次都没有这次痛,他没坚持多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千将士,未有一击之力,城墙上再看去,顾旭身边带着霍松和林斐,正激动地欣赏战果,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从开打到现在,今天是最痛快的一天!
顾旭心中感慨,这就是妹妹口中的热武器!
等到这时才用就是为了给塞北致命一击,从心理防线上彻底将其击垮,从此再不敢来犯!
“众将士有了此物,还有何惧!我大燕何惧!”霍松老泪纵横,有朝一日他闭了眼,也能放心了!
林斐也是久久不能平静,更加迫不及待想回到京城去问问蓁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城门打开,士兵清扫战场,活着的也都重伤,都沁是伤势最轻的,被看管起来,这可是和塞北详谈的重要人质。
突袭失败反全军覆灭,塞北二皇子被生擒,这消息传到塞北大营,塞北王身子晃了晃,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大燕来的使臣面上恭敬,但也掩饰不住那一丝快意,他将文书递过去,等塞北王慢慢决断。
条件有三,一要塞北割地赔偿,偿还这十余年抢夺走的所有城池,并赔偿金银及牛羊马匹。
二要塞北臣服,以属国身份年年向大燕进贡。
三则是同意二皇子都沁及其家眷前往大燕为质,与大燕促成长久的友好关系。
塞北王室不堪其辱,决策后奋起反击,却屡屡败在了那一尊火炮之下,这时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会输得这样惨。
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抗争的武器,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和谈。
三个条件一一答应,自此塞北沦为大燕附属国,再无一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