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戚福屋里的盐袋已经换成了大袋装,一袋足有百斤以上,三袋半整齐垒在一起。
“今天还能收获多少?”
“已经让人重新造了一十二个炉灶,若是再加怕遇到雨天,天气好的话,加盖了屋顶再继续造炉灶。”
“嗯,最近看好雷霸,让他有点事做,总是找人拼酒,他要闲的没事让他去当耕牛使唤拉绳去,再过几天,我得走一趟宇寨。”
“是,少爷。”
雷同顿了顿,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有什么尽管说。”
“伯言晚点回来想找少爷吃酒,我没敢应下来,少爷怎么想?”
“哦?”
不管是雷同还是伯言都知道戚福很少喝酒,能让雷同带这个话,怕是有什么想说的。
“告诉他,吃过饭食来找我就好。”
雷同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找雷霸去,这家伙最近可没少找人拼酒导致一些劳工没法做工,戚福一开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着三天都有劳工来找戚福诉苦,这可不是小事。
待雷同走后,戚福也得想想伯言现在找他,是有什么打算还是单纯熟络一番,如果说熟络一番的话,那做工期间跟戚福接触也不少了,也算得上熟识。现在身边没了人,戚福转身进了里屋,躺在找祁老伯打造的摇椅上,说不来的惬意。
戚福想着以后有了钱是不是可以雇佣祁老伯做个柜前老板,他来画图纸,让祁老伯打了来卖,俩人分钱也是一条不错的赚钱路子。何况戚福脑袋里的那些玩意都是这时候还没有的东西,就这摇椅刚打出来的时候,祁老伯躺在上边都有些舍不得给戚福,虽是戚福画的,不也是祁老伯亲手打制的。
第二天祁老伯就送过来了,嘴里说着三爷的东西就是三爷的,戚福哪能不知道祁老伯这个小老头,送来之前就开始给他自己打制一个了。从大坛里边打了个碗酒陪着祁老伯聊了聊家常,送走祁老伯以后,还想把雷霸找来骂一通,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大坛的酒现在只剩半坛。
汪叨的消失,莱罕的不知所踪,加上一个茂子签被人救走,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发生什么。自从回到盐井这边,一切都是戚福说了算,花的也是雷霸从莱罕那搜刮来的钱财,平静而又和谐的日子,让雷霸也撒开了欢,估计怕戚福发现他偷偷喝酒,从屋里坛子打了酒,放小坛子带出去找人喝,这要不是祁老伯来,戚福都不知这酒已经没了一半。
“这家伙”
喃喃了一句,戚福躺在摇椅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三爷!”
不知伯言喊了多久,看着还在沉睡的戚福准备要走,这时睁开了眼,瞥了一眼阳光照进屋内的角度,看来他也没睡多久。
“来了多久了?”
“刚到,看三爷在甜梦里,没敢打扰。”
戚福知道伯言没说实话,应该是来了很久,看戚福没有醒来的可能,索性喊了一声,这才让戚福醒了过来。站起身来,把伯言让到外边的桌前。
“后边有酒,喝就自己打,可别想着我伺候你。”
“三爷说笑了,今日酒不喝。”
戚福带着笑意,这传了话是来吃酒,如今又说不喝,就这样看着伯言。
“是九爷传信让我以后跟着三爷。”
伯言顿了顿,从身上取出已经褶皱不像样的信,戚福没有接,请着伯言先坐了下来。
“以后喊我少爷就好。”
“少爷!”
“九爷是怎么安排的?”
“九爷没有安排,只是让启动这根暗线,所有人都跟随少爷,少爷便是我等的主公,生杀大权在少爷手里。”
“总共有多少人?”
“三十一人,原本隐匿下来四十七人,被瓦尔汗发现了四人,六人探索丛林被毒雾湮没无药医治,还有六人忍受不了叛逃,被我们暗杀了。”
听了伯言说的人数,戚福心里也在盘算,少了一个人,眼神带着疑问的看着伯言。
“那个人消失了,就在我们隐匿下来之后,一开始还有来往,消失几天才发现人去楼空!大家谋划着先撤走,只有我留了下来,也是伺机而动,半个月过去,无事发生我便寻着标记,把人寻了回来。一直到九爷来信告知少爷到了宇寨,我等知道当初雷同住处,本打算去探望一番,路上刚好遇到了雷霸,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戚福点了点头,脑袋里的思绪被拉扯的看着一旁。
“瓦尔汗是谁?”
“少爷应该知道蛮子吧?瓦尔汗就是蛮子,汪叨还有莱罕都属于瓦尔汗治理下的领地,每个蛮子治下有六个蛮头,除了他俩,剩下四个是舂寨施麻奇、炎寨方诺、麻寨周依曼、驼寨朋位元,这就是六寨蛮头。”
“还有个女蛮头?”
“嗯,麻寨的戒备森严,跟外界联系方式比较特殊,非熟人不接待,非応国之人踏入必死,非瓦尔汗领地之人不请自来,自断手臂方可离开!”
“好狠的规矩!”
“不过九爷曾经带人跟瓦尔汗交过手,也曾见识过这个周依曼,手里有一支亲手训练的杀手,都是女子。当初瓦尔汗想争取蛮领,不知怎么说服她亲自带人想要刺杀九爷,中途被识破,九爷手下猛将文芳与此人交手三十个回合,堪堪占了优势,不想此人手下趁此时机还想刺杀,文芳只得撤走保护九爷。”
“文芳挑了她脸上的罩巾,心急护脸注意到手上有一颗梅花痣。”
“有画像嘛?”
“未曾留下,麻寨最大的难点在于想要上去却是不易,整个寨子依山傍水,又在悬崖之上,进出全靠一条绳索。”
“伯言,之后的事情交给这里的人做,你把那些兄弟聚拢起来,我有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