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独立旅的战士集合部队,朝着藤县周围,微山湖一带奔赴的时候,此时在藤县却是战火纷飞。
城外无数的小鬼子正在军官的号召下,不断的朝着内城进攻,小鬼子已经将藤县的城墙给拿下了,但暂时还没有龚锐城内。
不过在小鬼子看来,剿灭城内的这些顽固分子,彻底的拿下藤县,易如反掌!
正是因为抱着这个想法,所以小鬼子已经不计较任何的损失,只求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藤县!
在这样的情况下,川军的战士们自然是打的非常艰难。不过幸好,川军战士们依靠着内城的街巷和城门的良好地理位置,和小鬼子死战,倒是给日军带来了很大的伤亡,短时间内让小鬼子寸步难行。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都是暂时的!
藤县要不了多久就会陷落,122师若是不突围,全军覆没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此时在城内122师的指挥部中,气氛却是凝固到了极点,耳朵听着外面不远处的隆隆炮声,和杂乱的仿佛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的枪声,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诸位,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咱们应该怎么办?”看着凝固的气氛,没有谁第一个发言,师长王铭章不由得第一个开口说到。
王铭章的话一说出口,顿时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一个团长站起来说道:“经过统计之后,城内还能指挥的各个部队加载一起也只剩下三千人左右,这三千人当中还包括藤县警察和当地保安团,战斗力并不高,再加上受伤的,其中能参战的只有不到两千人!”
听到这个数字,即便是在场的这些军官心中都有数,但当说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王铭章说道:“情况就是这样,诸位心中也都有数,这次把你们叫过来,就是一起商讨一下,研究战略决策问题!到了这个关头,诸位也不用有什么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各抒己见!”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是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整个指挥部又是安静了片刻之后,才有一个军官站起来说道:“仅有不到两千可以参战的士兵,想要抵抗装备齐全的小鬼子,即便是依靠藤县据守,也根本不可能!”
“师座,不是我们怕死,而是我们仅剩下这点人,若是据城死守的话,顶多守一天!与其死守这里,还不如突围到城外机动作战!”
“是啊,师座!据城死守,这完全就是一条死路啊!”
听到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表态,在场的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说到。
“行了,都吵吵啥!”这个时候,团长张宣武站起来说道:“藤县是绝对要守的,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他从我们手中丢掉!咱们既然驻守在藤县了,那就要坚守下去,哪怕是和藤县共存亡,也要坚持下去!”
说完这句话,张宣武又是看向王铭章,说道:“师座,我知道您心中早就有了计划,您不妨说出来,不管是什么决定,我都会跟着您!哪怕就是战死在藤县,兄弟们也无怨无悔!”
“对,师座你就下决心吧!不管是什么决心,兄弟们都听你的!”
看着他们的表态,王铭章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到:“兄弟们,我把你们带出川抗战,如今死伤这么多,我不知道你们恨不恨我,但是我做任何决定都要对你们、对川军的战士们付责任,死守藤县固然是我的想法,但我也要为你们考虑一番!”
王铭章说道:“我现在给集团军总司令打电话,询问他的看法,若是他让我们死守藤县的话,那我就下定决心,带着你们守藤县,到时候兄弟们哪怕是死了,全军覆没了,我也无怨无悔,也希望兄弟们不要怪我!可若是事情有转机的话,那我即便是拼了命也要将你们带出去!咱们川军虽说不是孬种,但也不能全都死在这里,起码要给咱们122师留一点火种!”
说完,王铭章直接给二十二集团军的孙震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王铭章在电话中向孙震汇报了这一情况,听完王铭章的话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这才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不忍心兄弟们战死在藤县,他们虽然都是你的部下,但他们同时也是川军的子弟,他们也是民国的子弟!生在四川,战在藤县,咱们川军战士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好样的!”
“蒋委员长要我们死守藤县县城,等到汤恩伯兵团的解围,汤恩伯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临城,我现在就催促他们赶紧北上,但是你要确保藤县县城的安全以待援兵!”
“我说过,川军的战士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是孬种,你把指挥部搬进内城指挥守城,若是兵力不够,我让我直属41军拼了命也突围进去去支援你!”
听到孙震的话,王铭章感动的泪流满面,无以复加。
这一通电话,虽然孙震没有确切的给他回复,但是当孙震说出‘川军的战士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是孬种’的时候,王铭章就已经知道了孙震的想法,当在听到孙震说要把41军送到藤县的时候,王铭章就更加的感动了。
41军是孙震的家底,孙震为了支援藤县抗战,连41军都可以送进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孙震都已经做好为了抗战打光所有家底的准备,那他王铭章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想到这里,王铭章斩钉截铁的说道:“司令,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放心吧!我122师绝对会死守藤县,誓与藤县共存亡!藤县在则我王铭章在,藤县亡则我王铭章亡!”
王铭章的话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信念,此话一出,没有人怀疑他这句话所蕴含的决心。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只感到一股决心赴死,马革裹尸的苍凉肃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