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为什么强行把沈春枝绑在自己身边?当然不只是基于同情。
沈春枝与这个世界的沈念安有特殊关系。特别是能在灭门案中单独留其一命,就更说明了沈春枝在他心里的特殊性。留着沈春枝就是留了一个诱饵。总能有机会把他钓出来。
复仇的手段也并不是非要自己动手。如果让他珍视的妹妹沈春枝把那把剑插入沈念安的胸膛,他一定能含笑九泉。我本良善,自当成全。
此番来上河村,收获颇多。知道了沈念安的大概身世还有他的一个伙伴。在这开局就是迷雾重重的世界总算抓住了一个尾巴。不至于完全一头雾水。
但好像收获也就只是如此而已,其他线索也断了。沈念安和何不愈去哪儿了呢?完全不知道,更别提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除了打探一下十多年前在清溪的大侠案,好像就没有什么头绪了。那该怎么办呢?好像只能等着了,等着新的线索出现。
对,还有姜家。
还有,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否则就算遇见了沈念安,还真有可能搞不过人家,那是一个狠人。更别说可能还有背景。
“明府,你们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思路豁然开朗的沈念安看见叶惠中自然就有好心情。
叶惠中看着沈念安就跟捡了钱似的,就恨的牙痒痒。自己这一趟来干了个什么啊?纯粹就是跟这个竖子瞎闹。
“本官让许县尉查了本村所有民户,除了你家之外,既没有最近不见的人口也没有其他线索。到现在就陷入了僵局。”叶惠中说道。
“明府,咱们回清溪吧,这案子反正你也破不了。”
“哼!难道指望你破?你不是协助我们破案的么,你破出什么来了?”叶惠中气道。
“所以咱们回去啊!这案子咱们谁也破不了。要不咱们回去找个人屈打成招算了。”
叶惠中一口老血,这个竖子说的什么话啊!这话是能这么光明正大说的么?
“你昨天不是说有同伙么?”
“明府说村里没少人,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的同伙是别的地方的人,另一个就是同伙虽然是上河村的,但却没有跑,仍然潜伏在上河村。”
“仍然潜伏在上河村?难道他们还有别的盘算?”叶惠中疑惑道。
“有可能就是已经结束了,同伙就是没跑。但也有可能继续作案。目前也看不出他们还要干什么啊,咱们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守着吧?”
“看来也只能回清溪了!”叶惠中颓废道。
“明府也勿要过分在意,命案未破并不全是明府的责任。而是事情本身就很复杂,咱们的条件也有限。就算咱们知道谁是凶手,可人要跑了,明府又能如何?带着衙役满世界的去追吗?”
“至少也可以画影图形上报江南道进行全境缉拿。”
“那明府就照着我画吧,看看能不能缉拿到。”沈念安说道。
如果通缉令真能有效果倒也可以试一试。但沈念安基本没抱指望,那就几笔简画,能有多大用?
自己通缉自己,玩的就是心跳!沈念安都能想到自己又被误抓进去的一天。但愿这段时间不需要出清溪吧。
“念安此言何意?”叶惠中疑惑道。
“我昨天就跟明府说过,凶手是故意栽赃陷害于我?如何栽赃陷害?根据沈春枝的记忆,其实不光是眼睛,那人就是五官也跟我差不多。所以明府要是想试着缉拿,可以按照我来画凶手。”
“可知姓名?”叶惠中想了一下,好像也是一个思路。
不光是因为这种可能性成立,关键还在于他能够对上官有个交代,否则一点线索也没有,他这个县令重则降职,轻则问责。
“不知道,看明府办案这么认真。我给明府再提供一个线索。曾经有孩童看到一个长的像我的人跟游医何不愈单独见过面。”
“何不愈?”叶惠中吃惊道。
“明府也知道何不愈?”
“江南神医何不愈,他在江南一带颇有名声,怎么会与这件案子相关?”叶惠中皱眉道。
“不好说,但这就是线索。今天根据孩童的描述,我与那人长的极像,就是眼神有些凶。”
“怎么可能存在这种事情?”叶惠中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念安,同时脑子里心思急转,那与沈念安是什么关系?
“明府,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明府刚才也说了,那是名医何不愈,如果本就跟我差不多一个人,他稍微使点手段让人变成和我一样,也不难理解吧?”
沈念安尽量诱导叶惠中不从个人身份层面进行联想,而是仅仅围绕面部特征。如果只是沈念安一个人这理由就很牵强。但有何不愈这个神医在,一切就说得通了。
“所以明府可以通缉这两个人,但凡抓住一个人,这个案子也就有了眉目。”
沈念安还是把这两个嫌犯信息透露给了叶惠中,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吧。
虽然原来没想过官府能在这个诡异的案子中有所作为,但好像让他们把水搅浑也没有什么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