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锐的脸变了，但他的身形没变，眼神没变。
那把黑色弯刀也没变。
胡不愚当时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胡不愚问。
“我早就来了，跟着赵石一起回来的。”
“你回来干什么？”
西门锐披上长袍，冷笑道：“干什么？当然是保护你！刚才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死了！”
西门锐冷笑的时候，牵动脸上的伤疤，狰狞而扭曲，骇人的很。
但胡不愚是不怕的。
他心里只是充满内疚。
以前的西门锐，面容俊朗又刚毅，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哪像现在这个鬼样子，简直夜叉一样。
“那你干嘛把自己的脸搞成这样？”
“没办法！”西门锐无奈地说：“南疆认识我这张脸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也不用毁容啊！戴个面具不行么？或者像林小姐那样……”
“我堂堂男儿，像个娘们似的藏头露尾，成什么话？”
“你……”
“不过话说回来，那林小姐是真的强，怎么看都不像是金丹初期，她肯定隐匿了自己的真实修为，你说她是怎么做到的？”
胡不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问：“你的脸能恢复么？”
“恢复它干嘛？”西门锐浑不在意。
“那是脸啊！你脸都不要么？”
“我命都不在乎，更别说脸了！”
胡不愚快气死了。
跟这种狂热的极端分子，真是没法沟通。
“你就说能不能吧？”
“能！”
胡不愚脸色一喜。
但西门锐接着说：“但我不会恢复它，除非你和我回万翠谷，答应做魔神。”
胡不愚腾的一下站起来，虎着脸往外就走。
“你不会永远逃避下去的！”西门锐在他身后喊：“终有一天，你会醒悟，会坦然面对自己的使命……”
赵石守在洞门外守着。
看到胡不愚出来，他迎了上来，但被胡不愚的脸色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胡不愚在生自己的气。
“我真不是有意瞒你，是西门真人逼我发誓……”
“行了，我没有怪你。”
胡不愚走了几步，停下又问：“他的脸是怎么弄的？”
“他当着我面，用兽皮包着烧红的木炭，往脸上捂。”
说着，赵石的牙齿一阵发酸。
胡不愚跟着他一起牙齿发酸。
“这就是个疯子！”胡不愚咬着牙说。
“那西门真人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都把人领回来了！”胡不愚瞪了赵石一眼，没好气地说：“只能让他留下了。”
赵石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这几天我都没敢让他进山门，就怕你发现了赶他走。”
胡不愚没理他，只是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