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蝉皱起了眉头。
“我再说一遍：我救不了他们！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们！”
“那好吧！”胡不愚松开他的胳膊，“你现在就杀了我！”
“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疯！”
胡不愚咬着牙说：“如果你不杀我，等他们死后，我就会回万翠谷。那里有五阶灵地，我会一路修炼到元婴。”
陆寒蝉怔怔看着他。
胡不愚继续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修炼速度有多快！我会在十年之内结丹，百年之内必定结婴。然后，我就会出谷……”
“出谷杀了我？”陆寒蝉问他。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傻子，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
陆寒蝉的眼神刚缓和些，胡不愚就又恶狠狠地说：“但广阳宗的其他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
“我练气四层时就练气无敌，等我结婴后，也必定是元婴无敌。你广阳宗有本事，就把化神至尊请到南疆来，否则，哼！”
“你……你真是不自量力！”
“是啊！我总是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但我还总是能做成，就像我三天就能学会画清洁符，一天就能学会制作幻阵。要不，我们再打个赌，赌我能不能百年之内灭掉广阳宗！”
陆寒蝉气得发抖。
他死死盯着胡不愚。
胡不愚也死死盯着他。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周围的声音慢慢消失，大家都发现了这两个人不对劲。
谢林妍想过来，但被谢崖山拉住。
就连师娘也透过藏经阁的窗户，担心地注视着他俩。
胡不愚的心脏扑通扑通，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已经押上了所有。
如果他输了，如果惹恼了陆寒蝉，他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没有了护山法阵的遮挡，阳光直射进来，胡不愚浑身燥热。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淌下来。
最终，他先支撑不住。
他双膝一软。
在数不清的联军修士面前，在残存的天星门弟子面前，在各色各样的目光中，他重重地跪倒在尘埃里。
“老陆，你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救出师娘他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流着泪，哀求陆寒蝉。
陆寒蝉的胸膛不住起伏，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你先起来！”他沉声说。
胡不愚心一横：“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
陆寒蝉咬着牙，右手高高扬起，似乎是要给胡不愚一个耳光。
不经意间，他的金丹威压释放出来。
胡不愚身上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但他即使浑身颤抖，也拼命跪直了身体。
几息之后，金丹威压散去。
陆寒蝉放下右手，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可奈何。
这次，胡不愚立刻爬了起来。
“真的让你做什么都行？”陆寒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