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说:“他与我还小几岁。”
陈神医奇道:“我看你年齿不到十八,比你还小,竟传你本事?”
马良摇头:“各人有各人的际遇。”
连续三日赶路,马良武功在身,陈神医混江湖的,马良料来亦他当身怀高深武功,都无疲敝之色。胡村已是在望。
正是晌午时分,远远望见村口道畔,有人张望。
马良瞧的清晰,是小壮。
便挥了挥手,转脸与陈神医道:“那是刘三哥,要神医就诊的便是他母亲。想必早在村口等候已久。”
两人策马至村口,翻身下来。
小壮早见马良带了一人来,见背着药箱,心中大喜,暗道马良果然把神医请来了。
见神医下马,小壮忙跟马良打个招呼,便上前搀扶:“神医远来,辛苦辛苦。”
陈神医见小壮也是精元充沛、身强力壮模样,心知小壮与马良一般,也修了那强健身体的武功。
笑道:“听说是疑难杂症,我甚感兴趣。前面带路。”
小壮觉他着是个干脆的,心下更喜,忙前头引路不提。
一路穿过胡村,奔半山腰去。
小壮说:“我家就在山腰上。”
早有大壮二壮等在门口,欢欢喜喜把神医请进家门。
花妈妈正坐着椅子上,面容皮包骨头,眼神却是亮的很。
见神医进来,颤颤巍巍起身,大壮二壮忙上前把她搀着。
陈神医一眼看到花妈妈模样,道是生命枯竭将死。不禁皱了皱眉。
先没说话,把药箱放下。
又四下里打量了一阵,忽然盯着墙上挂着的一面铜镜瞧了好几眼。
好不容易把眼睛从铜镜上收回来,心里却多了几分心思了。
花妈妈被两个儿子搀扶着,与陈神医微微行礼,说:“劳烦神医远来出诊,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陈神医说:“你先坐着,我仔细瞧瞧。”
花妈妈依言坐下。
陈神医便使她伸出手来,先是把脉,一边问她感受,又望气色,看她五官。
随即沉默了片刻,道:“这是绝症啊。”
正期待着的大壮三兄弟与马良闻言顿时心下一凉。
可陈神医话音一转:“这病落到别人手中,的确无法可想。但陈某自忖有几分本事,倒可救治一二,不过”
大壮急得很:“神医您说,任何要求,咱们都应!”
陈神医笑了起来,反手一指墙上铜镜:“若把这镜子作诊金,我便勉力救治你们母亲。”
二壮二话没说,搬来凳子,要把镜子取下来。
花妈妈却说话了:“那镜子不能取。”
“恒哥儿早先把镜子挂着这儿,说能保家。”花妈妈说:“那是恒哥儿的东西,怎能轻动?若恒哥儿在,问过了他,再取不迟;恒哥儿不在,休要轻动。”
二壮道:“阿妈!你病这么严重,便把个镜子作诊金又何妨?恒哥儿若在家,别说这一面镜子,便十面八面,他也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