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人的律法跟大明的律法,那是截然不同的。
正是因为如此,这件案子才这么玄乎……
正在这时候,张天赐已经被县太爷开口用刑。
“张天赐,你到底认罪不认罪?”县太爷沉着一张脸,有些恼羞成怒,这案子在自己手里拖了又拖,再拖下去怕是要闹到陛下那里去了!
他就一个小小的七品官,那么遭得住上面大佬的勃然大怒呢?
张天赐汗流浃背,面色有些苍白,双手早就因为长时间在窑厂服徭役而变得粗糙渗血,他缓缓跪下,对着县令拜下,而后沉声道:“草民,不认!”
“这罪,草民没法认!!”
“那毒妇杀我父亲,占我祖产,我将其杀了不过是了了心头之恨,若非她那三岁的孩子哭的可怜,我必要让她……”
张天赐声音沙哑,撕心裂肺,睚眦欲裂。
那阴森怨毒的话让在场不少人不寒而栗。
张天赐跪着颤抖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他已经浑身满是伤口。背部弓起就可以看到他背上那有些狰狞的伤口。
很显然,县衙大牢对他进行了逼供。
“大胆!”县令怒拍惊堂木,面容大惊失色的怒斥道:“你简直是冥顽不灵!你所犯之罪乃是弑杀母亲之罪,罪大恶极。”
“那贱人不是我的生母!”突然张天赐咆哮起来。
县令被突然暴起咆哮的张天赐吓得一个踉跄瘫坐在椅子上。
擦了擦汗颤抖道:“你……!你!”
而此时,纵然是朱樉也有些愤怒了。
“怎么办?”朱樉急切的问道。
朱棡摇了摇头,朱橚也有些惋惜。
毫无疑问,站在观众们的眼里,他们也能看出来那张天赐乃是一位有血性的真汉子,这样的汉子……要是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周方浅笑:“这样的案子便让你们觉得为难了?”
三人对视一眼,而后有些无奈和羞愧的低下了头。
沉默了一下,朱棡突然抬头道:“先生,你是大哥给我们挑选的老师,还望您教教我们,这案子如何断?”
老三心思最多,此时想到一举两得。
周方答不上来,那这老师便不跟也罢。
周方浅笑:“这案子是什么惊世大案吗?不是,只是寻常的一件杀人案罢了,而这件杀人案的核心不在于张天赐到底是不是报仇,而是……在张天赐死和他活着这两个结果里面,有人要挑选一个更好的结果。”
周围人也开始听起周方的话。
徐妙云丝毫没发觉周边已经不怎么挤了,可身子还是挂在周方身上,动作看起来十分暧昧,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就在刚刚人挤人的时候,她的发簪掉了下来,满头青丝垂在身后,这时候但凡是个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这是个姑娘家。
不过大家也没人开口打断周方,都在等着周方的继续说下去。
周方面色淡淡:“所谓弑杀母亲,就要看看这个女的到底是不是张天赐的母亲,若是这是张天赐的亲生母亲,那么不管是为父报仇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都不能成为他砍死母亲的理由。”
“但事实上,张氏跟张天赐并不是血亲,两人维持继母和继子的关系是靠着张天赐父亲来维持这段关系的,那么张天赐的父亲死了值周,张氏从严格上来说,还算是张天赐的继母吗?”
…
“哪来的小子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