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很清楚。
是因为她心里先很爱萧刹这个人，所以才很想和他做恩爱之事。
但是上一世，这个问题，她到死，好像都没捋得十分清楚明白。
这让她这一世偶尔一想起这茬，都不觉有些替自己汗颜。
上一世，她对萧刹第一次有成人间的动心感觉。
就是在与他第一次同房时。
只是那时，她心中对他有怨气。
爱而不自知，动心而不敢坦率面对与承认。
在此之前，他们在少年相处的那些时光里，她对他当初那样性格孤僻的男孩好像谈不上喜欢吧。
可她又忍不住总想去关注他，关心他，靠近他。
当时对青梅竹马的宴子勋，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但那时毕竟年少懵懂。
无论对萧刹是什么情感，反正，总不至于上升到爱的程度。
所以，上一世她对萧刹，到底是因为不排斥，甚至是喜欢与他身体亲密接触。
才进而心里也爱上他的？
还是，因为年少对他纯真而稚嫩感情的延续，早已经喜欢上他却不自知。
所以后来才不排斥，甚至喜欢与他身体亲密接触？
此刻，赵清婉仍是不那么十分清晰与肯定。
而这个问题，上一世萧刹也曾相似地追问过。
她直到他骤然离世，也未能，且忘了，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前世种种，既深刻，又如梦。
再回想，仍觉唏嘘。
见赵清婉似有些走神了，萧刹再次勾唇追问道：“娘子怎么想的？应该是和夫君一样吧，嗯？”
“嗯……我若是与夫君不一样呢？夫君会觉得有些失落，或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吗？”
“不一样？哈哈，这么说，娘子是先爱上夫君的身子，然后才爱上夫君这个人的，是吗？”
“我，我就假设假设，随口问问的。”
“哈哈，娘子怎么这么心虚啊？乖，不用心虚哈。”
“夫君这就特别负责任地回答你，无论娘子是先爱上我的身子，再爱上了我这个人，还是先爱上我这个人，再爱上了我的身子，夫君都很开心。”
“真的吗？夫君真的这么想？”
听到萧刹直率而笃定的话，赵清婉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
刚才心里的那点心虚，顿时消烟云散了。
见她如此开心，萧刹抬手宠溺地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傻瓜，当然是真的。无论娘子先爱上我哪点，反正，不都是爱我，而不是爱别人吗？夫君说的对不对？”
“嗯……好像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何止有那么点儿道理，是很有道理。”
“而且，傻瓜，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心爱的女人爱他的身子，其实对他来说，是一件特别骄傲的事。”
“哦，怪不得你那么骄傲……”
赵清婉窝在萧刹的怀里。
含羞垂眸，一脸幸福而娇嗔地说道。
“哈哈，那也是你夫君我有骄傲的实力。好了，乖，歇好了吧，夫君又想对娘子再骄傲一次了……”
“唔……”
窗外，月朗星稀。
院子里偶有啾啾，啭啭，吱吱的虫鸣，似在呼叫同样没睡着的小伙伴。
卧房里，夜色如水。
盈盈幔帐如蝶轻舞，娇娇嘤咛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