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收起嘴角那抹浅淡的笑容,眉头微微皱起。
祁同伟无语的按了按手指,心说猴子这情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你丫好歹让人陈海把话说完啊。
又不是赶着投胎,说话都要抢?
这下好了,老狐狸们可不高兴了。
“呵呵,这位小同志性格有些张扬啊。”
季昌明见气氛不对,蠕动嘴唇干笑了两声。
李达康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讥讽。
性格张扬?
“可以理解嘛,毕竟是京城的同志。”
他话里有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陈海心里默默为侯亮平捏了把冷汗。
他的好兄弟,这是一句话就把汉东省委班子给得罪了。
就问还有谁?!
“你,你那边还有外人?”侯亮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陈海捂着听筒压低声音。
“我在跟省委的领导们汇报呢。”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侯亮平生气了,他居然还生气了?
陈海相当苦闷,但也知道他就那么个脾气,能怎么办呢?
“你也得让我有说话的机会啊,我的大哥呀!”
“陈海同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们的私事难道比公家的事情还要重要吗?!”
李达康不满的训斥,声音很大,大到让侯亮平也能听到。
侯亮平沉默了几秒,接着以飞快的语速接上了刚才的话题。
“丁义珍的问题,总局会跟你们汉东检察院交接的。”
“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查出丁义珍的下落,这很重要!”
语气不善的说完工作,侯亮平到最后才补充了一句。
“替我向汉东省委的领导们问好。”
交代完陈海,侯亮平不带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陈海的神情很尴尬,举着手机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他的老领导季昌明,胸膛也在微微起伏。
李达康眼含讥讽,那张面瘫的脸显得更加僵硬。
“记得不错的话,这位侯处长还是育良书记的学生吧?”
其实李达康想说的是:侯大处长好大官威。
但最终还是没敢那么说,毕竟人家可是老地道人,背后指不定站着什么大佛,他可惹不起。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我和陈海同志也是育良书记的学生,达康书记说这话,是想表达什么呢?”
祁同伟出面维护老师,眼睛微微眯起,针尖对麦芒。
李达康的面皮不受控制的扯了一下,扯起了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育良书记的学生果真是不同凡响,祁厅长可能是理解错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倒也想问问达康书记,丁义珍现在何处?”
祁同伟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高老师能忍那是人家大度。
可面对李达康暗戳戳的指桑骂槐,他这个做学生的可忍不了!
李达康也没想到祁同伟突然跳出来向自己发难,此刻欲言又止,脸色隐隐发黑,似乎被他将了一军。
“好了,今天都那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达康书记需要冷静, 我们大家也都需要冷静。”
“丁义珍的事,我看还是明天早上,等在座的各位都能有个清醒的头脑,再开会讨论也不迟。”
关键时刻,高育良笑眯眯的化解了两人之间的暗中交锋,表情随和的给了他们台阶。
老狐狸稳坐钓鱼台,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
那就是大壳摔跤----爽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