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康灿干笑地说了句,打破沉默。
然后两人相互看了下,默默地往教室门口挪去,速度缓慢,彷佛怕惊动什么一般。就在两人快要到门口时候,白色的虚影彷佛做出了决定一般。
“唆~”的一声
白色的身影异常快速地射向了两人,准确地说是飞向了康灿脖子上的玉符。但是这个动作,也使得这道白色的虚影显现了出来,
正在缓慢走动的两人,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从两人后面快速闪了过来,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啊啊啊 …啊啊…”
“啊啊…啊…”
两个人发出杀猪般的惊叫,然后疯狂地跑出教室,向着学校外面狂奔而去。
等两人跑到了校门口后,才敢停下来,回头看了下,见没有什么东西追过来,这才敢弯着腰不断地喘气。
“刚刚是什么东西。”陈天杰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不知道啊,你有看清楚吗?”康灿也是气喘吁吁。
“我就看到一个白影,闪到你那边,就马上拼命地跑了,没看清。”
“和你一样,就看到一白色身影。“康灿回答完后,不由得抱怨地继续说道。
“我都和你说了,现在外面危险得很,我们赶紧回家把。“
“嘿嘿,好啦。我们到时候再见到阿夜和李乾坤他们,可就可以和他们说了,教室真的有鬼,阿夜肯定不相信。“陈天杰见两人没有事,一脸得意地说道。
“嗯嗯,是阿,上次我们晚上一起来学校……”
“你有听你爸妈说什么时候……”
“你知道吗……”
两人越走越远,稚嫩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飘散在充满清晨朝阳的小镇中,彷佛时光不曾变化。
沐浴在淡金色朝阳之下的校园,再一次恢复了寂静。这座培养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学校,也不知何时会在迎来它的学生们。校园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充满孩童的喧嚣。
曾经以为多少不会变的事物,总在不经意之间沧海桑田,生命中的各种告别,都不会有预演,离别与变化总是触不及防。
海边的小渔镇,多少人的祖祖辈辈在其繁衍一生,现在的人们曾也以为自己也会一样,在这里生长,在这里逝去。
但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当镇上的喇叭不停地广播着,小镇将在三天后撤离,人们这才惊觉,也许脚下的这片故土,在往后的生命里,将无法再次踏足。
也许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才明白其中的彷徨和无措。
前不久还因为邻居建新房,地基向自己这边扩大一点,双方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也因为田地被隔壁多挖一寸,双方在田里相互扭打一起。
之前生命中所争执的东西,在这一刻彷佛突然失去了意义。人生的意义和归途,到底是什么呢?
短暂的彷徨和迷茫之后,就抓紧投入到离开的准备中,贫贱渺小的人生中,容不下那么多奢侈的时间去思考这些。
斤斤计较的生活方式,只是在有限的资源里,争取最大的生活宽度。。
“我们这个柜子就这样放着吗?这可是我们攒好久的钱买,刚买没多久的。”
“没办法,我们带不动。”
“电视呢,也留着吗?”声音已经止不住的哽咽。
“不带了,不带了,都不带了。”回答的声音从开始的坚定,到后面的无力,在到最后迷茫的呢喃。
这样不尽相同的对话,在小镇的各处不断地上演发生着。取舍是村民们现在,最难的决定。
勤俭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家当,就这样放弃,其中的情感,外人难以体会。
“爸,你不走吗?”
“不走了 ,都八九十岁的人了,大半截身体都埋进土里了。路上也拖累你们。”
“没事的,我们推着你。”
“走吧,你母亲也埋在这里,我留下来和她作伴。”
“可是,爸……”
“都这把老骨头了,就不陪你们了,就埋在这里吧。“
晨光之下,一座满是风霜痕迹的古厝里,老人坐在天井下,温暖的阳光下,眼睛微微眯着。对着还在门口处的儿子摆摆了手。
同样的古厝,不同的人,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有等不来子孙的老人,默默地抹着说不出滋味的泪水 ;有硬要和自己女离开,闹得鸡飞狗跳的;也有和睦一起准备离开的祖孙三代。
不舍的告别,无声的别离,难言的闹剧,纷纷扰扰的情景,在整个小镇不断的上演,时间也慢慢的流逝,不会为谁逗留。
三天的时间,不同人而言也许漫长,也许短暂。当阳光冲破黑暗,照耀在大地上时。小镇的人民已经拖家带口的,跟随着相关人员撤离。仅剩的武装力量,也分为前中后,跟随和保护着群众离开。
在离开小镇进入丛林时,不少人回首,望向可能在无法归来的故乡。然后转头,踏足未知的前路。
喧嚣之后,小镇迎来了寂寥。如同繁花总会迎来凋谢,没有什么会永恒不变,可能唯有日月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