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无论如何他是我爸爸啊!”桑子道。
“桑子!”那婆婆虽然很是愤怒缺也无法反驳,没有一个子女会看着自己的父亲去死!“孽缘啊!唉!”那个婆婆长叹一声闪在一边。低声道:“花尘风,你们可以去救上官暮屿,但必须保证不能让他们伤害桑子。”
花尘风点了点头,“那自然,你放心,我可以做到。”然后对桑子道,“上官暮屿在哪”
桑子眼睛看向远方:“他被困在了无忧水中。”
“无忧水?”
桑子点点头,此时大船已经到了岛屿的岸边,“跟我来。”说着带着众人跳下大船,向岛的深处走去。
岛屿怪石立林道路狭窄,异常凹凸不平,桑子不由的一手扶着花尘风的衣袖一边往前走。“路不好走大家小心!”花尘风说着,回手去扶叶小开。叶小开笑笑:“无妨,我走这路,轻轻松松。”
这样走了不到二里路,只见前面的平地突然陷了下去,一湖的清水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而清水中确实站着一个人。
“爹!”小星一看大喊,众人走近仔细一看,果然是上官暮屿。
水并不深,而上官暮屿身上也没有枷锁,只是他却呆立在那,如木雕泥塑一般。
“你们快去救他出来吧,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桑子担心的皱了皱眉。
“你们这是用的什么邪术?”小星怒道。
“这只能怪他作孽太深,自作孽不可活,哈哈!”黑衣人大笑。
“我去救他上来!”到底是父子连心,上官小星说着就要下水,被欧阳逍一把拽住,“我来。”
“三哥,这水必有问题。”叶小开道。
“我倒要试试。”欧阳逍笑了笑。
“我记得归尘谱记载过,此水名约幻灭,走进去的人,只有一种人可以活着出来。”花尘风道。
“什么人?”欧阳逍道。
“从不后悔的人,只要你因一件事后悔,便会陷入那无穷无尽的悔意之中。无法自拔,而所有的幻影将千遍万遍的重现在幻影中,你可以一次次的改正自己的错误,而这一切又会一次次的化为乌有,因此叫幻灭,让你一次次在打击中痛苦的不能自已,直到死去。心甘情愿的遭受折磨,却希望下次能在后悔中重生,直到筋疲力尽而死不!”花尘风长叹了口气,幻灭单是这样说说就会感觉到窒息。
婆婆一愣看着花尘风不觉暗叹,他小小年纪竟然连归尘普都知道。书中暗表,归尘普是东瀛扶桑记载的一些自古以来的巫术之类,年代久远,纵然是东瀛人都未必读过。
“三哥,你有没有后悔的?不行,人怎么可能没有后悔的事呢?你不能下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叶小开摇着头道。
欧阳逍看看叶小开,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什么?那座山,那种风,那片叶子,那封信,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顾及叶小开的安危,一起和大哥二哥去赴约,又会如何呢?是不是大哥二哥会不用死?如果自己不逃离燕京,哪怕是为报仇而死,是不是也是快意恩仇呢?
“哥,你别去。”温闯紧紧拽着欧阳逍的衣服,在他眼里欧阳逍就是他第二个亲哥哥。
“哥,要不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上官小星看着父亲,尽管着急,但是可见,虽然欧阳逍与他相处时间很短,但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他看看水中的上官木雨,又看看欧阳逍哭丧着脸说。
他们害怕上官暮屿出事,更害怕现在唯一的依靠欧阳逍出事。
欧阳逍笑笑,“我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说着转身跳下了无忧水。
“三哥!”
“哥!”
“哥!”
温闯小星二人紧张的看着水中的欧阳逍。
欧阳逍跳进水中向前走去,只觉无忧水越走越清,又似乎越走越暖,欧阳逍眼前逐渐模糊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脚下的水,身边的人。
是燕京,是熟悉的燕京城墙,那是可以暖暖晒太阳的最悠闲的地方,而从城墙上看去,竟是一个铁匠铺,铁匠铺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小徒弟不,是个妹子,她叫叶小开!甜甜的叶小开!她是来燕京找人的。叶小开,不要找了,我不好吗?我们可以一起笑傲江湖,除暴安良,一起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也可以一起静静的听风赏月,种花养蚕。叶小开微微一笑,转身而去。欧阳逍站住了,叶小开依然是甜甜的叶小开,喜欢不是爱,或许一起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欧阳逍笑了笑,叶小开的笑依然灿烂,只是却也算不得什么。所有的爱,最终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场深深的喜欢。却都会一直不变。过尽千帆自己依然是叶小开的三哥,而叶小开对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种惦念,是血浓于水般的惦念。
西山猎场明月台上,大哥二哥在与人生死相搏,而因为一片带血的树叶,让他晚去了半个时辰。正是这半个时辰,让大哥二哥先后丧命,如果重新来过,我宁可死去的是自己。欧阳逍脸上开始出现了无尽的痛苦。
“活着干,死了算,有什么后悔的?”二哥重重的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
是的!这是二哥常说的话,所以大哥说,二哥是最适合做杀手的,杀手都会死,没有早也没有晚,而是你在选择当杀手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一个死人了。除非退出杀手或许会重生,但对于二哥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小三,你带小雪,温闯和大李,走吧,你根本不该当杀手。一个对生活充满阳光的人,怎么看都不是死人。”大哥的笑依稀还是那么清晰。
“我们一直都是死人,如今也没有分别,哈哈。”二哥手搭在大哥的身上大笑。他的话总是那么奇怪,却又那么真实。
“大哥,二哥!”欧阳逍重新睁开了眼睛,向前走去。
“三哥真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言必行,行之不悔。”叶小开的眼中含着泪,喃喃的说,一个人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对得起任何人,又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
花尘风没有说话,但是心中也不由赞叹,或许这个人自己并不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欧阳逍上前背起痴痴的上官暮屿,飞身而起,出了无忧水。
花尘风飞身上前,与他一起把上官暮屿放在岸边。慢慢的把内力输给昏昏沉沉的上官暮屿。打通上官暮屿已经被封闭的经脉,慢慢的上官暮屿睁开了眼睛。
“巧巧!”他,眼神迷离,痛苦万分的喊道,“巧巧,对不起,对不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上官大侠,醒醒!”花尘风急忙点住他的膻中穴已止血。上官暮屿长出口气,看看周围的一切,恍如一梦,神情也愈加清醒。
“上官大哥!”欧阳逍道:“我们来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