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家属让开,病人身体非常虚弱,必须马上送进无菌重症室,不能耽搁了时间。”这时护士看着我和许越围着吴向珍在旁边提醒着。
我知道吴向珍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不小心就会感染,只得拉着痛苦的许越让开了位置来,护士立即推着吴向珍进入了重症监护室了。“阿越,阿姨一定会没事的,不要太伤心了,这里已经请了特护,你先回去休息下吧。”自从回来到现在为止,一直处于沉稳中的许越在看到动完手术后的亲妈成了这个模
样时,终是支持不住,整个人情绪崩溃了,陷入巨大的痛苦中,我能理解他的悲伤,抱着他安慰着。
许越跌坐在走廊长椅上,低着头,一手抚着太阳穴,面容憔悴难过。“阿越,阿姨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后续的治疗还在进行中,是很有希望健康的,先不要太悲痛了好吗?”我蹲在他面前,将手放在他的脸庞上,轻柔地抚摸着,柔声安慰着
。“依依,对不起,你现在怀着孩子还要为我妈的事操心,我曾经承诺过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了,可我没有做到,是我失职,对不起。”许越望着我,眸里的光柔软湿润
得像刚下过的春雨,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手指抚摸着我的肚子,愧疚不安地说道。
“阿越,这不怪你,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我的手指穿透他柔软的发丝,将他的头抱进我怀里轻声说道。
许越紧紧拥着我,就这样,我们偎依在一起好久好久后才松开。
天已经大亮了,医院人多了起来。
我半夜醒来到这里,几乎是经历了大半个不眠之夜,而许越肯定是彻夜未眠,他是在那边的事情完成后就接到了我的电话,当时卫兰青直接让直升机送他回来了。亲娘生病固然很痛苦,但儿子身体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毕竟现在许越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责任也太重了,若没个健康的身子是支撑不下去的,而且我也心疼,心疼他的
劳累,不允许他再这样子下去了,他现在必须睡觉,我也需要睡觉。
当下我给冷啡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过来接许越回家休息。
冷啡很快就到了,当他到的时候,许越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匀称 。
我给冷啡做了个手势后,慢慢从许越身边站了起来,冷啡立即过来扶住了许越。
这样我和冷啡一边一个扶着许越朝电梯里走去。“依依。”我和冷啡将许越扶到了宾利房车后车厢的软床上后,让他躺了下去,我拉过薄被替他盖上,他的头一挨着枕头就进入了沉睡状态,在沉睡前,他的手下意识地紧
紧握着我的手嘴里喃喃叫着。我蹲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他浓密的剑眉凝成一团,脸上仍有紧张痛苦之色,我的手抚摸上他的剑眉,轻轻的,一点点将他凝着的眉毛抚平开来,手指又轻抚上他的脸庞
,凉凉的,慢慢地,我将掌心贴着他的脸庞,直到捂热了才松开了手,微弯起腰转身下了车。
“冷啡,赶紧送许总回家休息去吧,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下车后对正站在外面守着的冷啡说道。
冷啡应该也没睡什么觉,满脸的憔悴之色。
“少奶奶,您不跟着回去吗?”他惊讶地看着我问道。
“不了,我还有点事。”我摇摇头,对他笑了下:“你先送他回去休息吧,夫人这里还要照看下的。”
冷啡见我这样说并没有多想什么,立即点头同意了:“少奶奶,那您也要注意多休息,现在可怀着孩子呢,不能太劳累了。”
“好,我会的,你快点去吧。”我笑了下与他挥手告别后转身朝病房里走了过去。
来到病房后我特地又在医院里请多了个在行的特护来照顾着吴向珍,然后向医生询问了下吴向珍的病情,才打了司机电话,让他带着我回了青叶路的别墅里。
回到家后我什么也没有做,躺下去就睡觉,这一觉直睡得昏天暗地,再醒来时竟然已经是晚上了。
我下床来感觉四肢无力,头有些晕。
下楼到饭厅喝了几碗稀粥后,又上来补睡。
现在许越回来了,吴向珍也已经动完了手术,我将吴向珍交给许越后,应该不会再需要我去照顾了。至于许向晴那里,她在人民医院里住院,我特意打了电话过去询问了下医生,得知她病情并不太严重,只是受惊吓过度,体力消耗太多,住院补充下营养调理一段时间就
会好起来的,而我也无需特意去看她,毕竟我与许家现在没有多大的联系了。
妮妮在别墅里有小言带着,我也很放心。
照目前这个情形,以后我的生活重心应该会在a城稳定下来,这样的话,我得去联系a城的幼儿园让妮妮继续去上学。
打了个呵欠,上了楼,我躺在床上,一会儿后又陷入了昏睡中。
次日。
我起床时,卫配珊已经回来了。
“姑姑。”我下楼看到她,立即询问道:“怎么样,许嘉泽找到了吗?”卫配珊见我如此关心,看我一眼,似笑非笑:“你对许家的事情还真是上心,吴向珍以前那么对你,你都不计较,还对她如此关怀备至,不知哪天我有了什么事,你会不会
也这样对我呢?”
她半是调侃半是玩笑地说着。我听了,走上前去拥抱着她,嗔道:“姑姑,您放心,您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一定会长命百岁,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万一哪天若有什么事,您放心,我对别人都能如此,
对您那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您可是我最亲的人啊。”
说完我摇着她的手臂撒娇。卫配珊高兴得大笑了起来,捏着我的小鼻子说道:“这还差不多,算我没有白心疼你一场,你放心吧,我不是狠心的人,对于吴向珍,虽然我不欠她什么,但再怎么说,许嘉泽不爱她,也是因为心里有我的缘故,我无意于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但她现在病重在即,如果能帮理当会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