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许越将冷啡叫了过来,将他拉到阳台的一个角落里说了很久的话。
他们声音很小,我无法听清楚。
但我知道无非就是让冷啡照看好我肚子里的孩子,保护我安全之类的话,我微微笑了笑,也没在意。
一会儿后,许越送我们下了楼,将我送坐进了他的宾利房车里,叮嘱了我些话后。
冷啡载着我朝省城的人民医院而去。
许越则开着另一台车出去了,他现在事情也是蛮紧急的,每天早出晚归,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冷啡,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呢?”车子到达了省城人民医院面前,冷啡下车替我拉开了车门,我不放心地朝他问询道。
其实我是真的很担心许越,尤其在昨晚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我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的。
沈星和那个黑衣人太可怕了,我是真担心许越会受到伤害。
对于这些事情,许越是从来都不会告诉我的,他怕我担心,可是他不知道,越是不告诉我,我越是担心。
因此我现在旁敲侧击着,想从冷啡口里套出点什么来。
“少奶奶,放心,没什么事的。”可冷啡似乎比许越的嘴巴还要紧,只是微微一笑,宽慰着我,其它的话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冷啡,许总这段时间事情挺忙挺多的,这样吧,你现在就回去帮帮他,一定要记住,不能让他出现任何事情。”我立即这样吩咐道。
谁知冷啡的神色一凛,正声说道:“少奶奶,这几天,我的任务只是陪着您,保护您的安全。”
我一听,哂然失笑:“冷啡,你错了, 我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最主要的还是许总,你不应该陪着我,快回去照看许总吧,他才是真正需要你的呀。”
“可少奶奶,这都是许总的命令,我不能违抗他,请不要为难我。”冷啡这时为难地说道。
说完只是带着我朝医院里面走去。
至此,我知道无法改变冷啡的心意了,只能暗暗揪心,但愿许越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来到病房时,冷昕亮已经在等着我了。
“冷大哥,冷总醒了没有?”我一看到正站在病房门口的冷昕亮立即焦急关切地问道。“余依,你来啦。”冷昕亮朝我点点头,抽了口烟说道:“小杰昨天醒来了,后来再接了你的电话后又晕过去了,昨晚半夜时分再次醒来了,醒来后神志还算清醒,只是问着
你的名字,凌晨时才睡着的,你现在进去陪会他吧,说不定他一醒来就要找你了。”
“哦,好的。”我听了后立即点头答应了。“你放心,这里除了特护再不会有任何人的,我等下也要走了。”冷昕亮继续对我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及时打我电话,小杰的腿已经断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他的伤口还在不稳定的阶段,这是可控的,既然他不愿意跟我们去美国治疗,这种枪伤,我相信内地也一样可以治好的,只要他本人配合好就行,因此,请你多费
些心思开解他,至于医术方面,我还会请特别专家过来给小杰诊断的,只是在精神上,我希望你能更多的鼓励,有些话昨天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想你也是懂的。”
“冷大哥,我懂的,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答应了。
冷昕亮这才转身满意地带我走进了病房里。
冷昕杰仍是躺在病床上,眼窝深陷,双颊毫无血色,已经陷了下去。
他看起来比我前几天走时更加憔悴了。
“杰哥,对不起。”我迅速走过去在他的床前坐下来,哽咽着小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啊。”
说到这里叹息不已。
冷昕杰仍然在深睡着,没有听到我的话。“余小姐,他现在睡着了,等下醒来后,请您想办法让他多吃点东西,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记住:有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冷昕亮再三吩咐几声
后,这才走了。“你们都要好好照顾着病人,不要让少奶奶劳累着。”这里冷昕亮才刚走,冷啡就走了进来对那两个特护吩咐着,吩咐完转身对我礼貌地说道:“少奶奶,我就在门口站着,
您若有什么事情请随时告诉我。”
“好的。”我既无法让他离开就只能答应了。
而我自从进来起,眼睛全部都放在冷昕杰的脸上。
这张脸苍白,憔悴,完全变了个样。
以前那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了,只有这病床上一厥不振,如同僵尸般的男人了。
冷昕杰所有留给我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入职冷氏集团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我彷徨无助,与许越闹着矛盾,就是他给了我主心骨,收留了我和妮妮,并且给了我五千万的报酬,这些几乎撑起了我的生活,让我不再那么狼狈。
我从心里由衷地感谢他。
那天在万县时,俞初南危险,我随意一个电话他就过来帮我了,这样的人,能出现在生命里,本身就是个奇迹了。
现在看着他这个模样,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依依。”在我坐在病床头思绪放飞的时候,突然,冷昕杰的声音惊醒了我。
我低头一瞧,只见冷昕杰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眼里如茫茫大海般,一片苍茫。
可嘴上却在喃喃念着。
“杰哥。”我惊喜地喊,“我是依依,我在这里。”
“依依。”冷昕杰的眼晴在呆滞了一阵后转动了下,终于,他看到了我,苍茫如海的眼睛里射出一丝即细又亮的光来。
“杰哥,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我尽量调整自己的身子,让我的脸,对视着他的眼晴。
“依依,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冷昕杰的眼睛落在我脸上好一会儿后,忽然问道。
我愣了下,自以为他神志还不太清醒的,立即答道:“我很好,没事。”“好,好。”他浑身绷紧着的神经放松了下去,从嘴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像放下了一件什么心事般,眉宇之间也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