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医院开不下去了。”俞初南看着我,极为难过地说道,情绪很低落。
我愣怔了半晌,看着她:“为什么?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是的,今天晚上有一伙人闯进了我们装修的那栋楼里见东西就砸,扬言说要是再敢开下去,还会继续来砸,直砸到我们收手为止。”俞初南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真是太
可恶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为什么要这样做?什么人做的?我们开医院关那些人什么事呢?”我醒悟过来后一阵心惊肉跳,不可思议地问道。
俞初南摇了摇头:“这个小镇现在越来越诡异了,余总,我劝您这医院还是不要开了,先等这段时间过了后再说吧。”
我心里突然涌起股悲哀来,这算什么事呢,只不过是想开家医院而已,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们想砸就砸,难道没有王法吗?你报警了没有?”我的手指气愤地抓紧了被子,愤怒地问道。
俞初南点点头:“已经报警了,但我感觉到作用不大,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暗中整我们,我觉得医院暂时没必要开下去了,您觉得怎么样?”
“真是太不甘心了。”我气得一拳砸在被子上,“这个小镇医疗设施相对落后,开间私人医院又怎么了,这是得罪了谁吗?”说到这儿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立即说道:“俞经理,我看砸我们医院的人必是与我们有利益冲突的人,必定是我们的行为触动了他的利益,如果是这样,那云城镇还有什
么人要来砸我们的医院呢?这样显而易见了。”“是的,可就算是这样,我们现在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我们手无寸铁,又在别人的地盘上,最最最关健的还是您现在是双身子,不是一个人了,而且您怀孕的事和我们隐
居在此地的事还不宜让别人知道,因此我们现在必须得要停下来。”俞初南满脸严肃,郑重其事的答道,答完后握着我的手劝说道:
“余总,出门在外,有时候必须要忍,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事我也只能在这里向您说说,要在他们面前我提都不想提起。”“我明白的。”一时间我真是气愤不已,“真没想到要做件好事就这么的难,咱们等着瞧吧,等沈星将那套医疗设备运送到这家镇里面的那个医院后,看看吧,到时各项检查
项目就立马多了起来,检查费也贵了,到头来这些都要加到老百姓身上去,而得利的是那个马院长。”“这马院长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你想想这医院糟糕到了什么地步了,竟然连您的化验标本都能拿错,还有什么不能做错的呢?”俞初南冷笑,“这几天我还听说这家医
院一年总要出好几起事呢,这本是一家公立医院来的,只能说是用人不当了。”
我点点头,想到了那天沈星跟马院长在一起的情景,心底突然一阵寒意森森。
“那开医院的手续全部办下来没有?”我想到了这点连忙问道。
俞初南点点头:“我昨天打电话问服务公司时,他们说只差最后一道手续了,应该已经办下来了吧。”
“哎,就算办下来也是开不成了,只能是搁浅了,先等等再说吧。”我很泄气,哎声叹气的,“只是可惜了那套医疗设备,看来,还真是与云城镇无缘了。”“余总,先不要那么难过,等等吧,只要有可能,医院还是要开下去的,我们不图利,不图名,只求为病人做点好事,相信是能够开下去的。”俞初南握着我的手轻轻劝说
道。
我只能点点头了。可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只要我们及时收手了,对方就能放过我们,那这件事情也会像雾像云那般消散了,不算得上是什么事,可对方却不肯放过我们,
尽管我们人畜无害,但在某些人看来,我们就是一颗地雷,似乎随时都会踩到般,必定要除之而无后患。第二天,我起床下楼时,俞初南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余总,刚刚帮我们办开医院手续的服务公司来电话了,说我们开医院的手续已经无法办齐了,他愿意退钱给我们
,我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说他们得罪不起那些人,他们也没办法去办齐手续了,还劝我们不要开了。”
我脸色白了下,冷笑:“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想开了,就这样吧,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地方竟然比在大城市的路还要难走,好在,我们并不依赖这个而生存。”“哎。”俞初南叹了口气,“我们的一番好意在这里全部变成了空气,不仅没有实施,反而被有心人给盯上了,而那个沈星,刚来这里,好事还没做呢就赢得了满满的赞誉,
看来理想很丰满,现实真的很骨感呀。”
我一时心酸不已。在经过了这一系列事情后,我觉得我的所谓理想与好心都变成了一个笑话,意识到个人的力量太小太小,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就算我想帮助别人,也只会被人认为别有用
心,即如此我也不用多去想些什么了,还是管好自己吧。
我的手再次抚摸上了肚子,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了,我要好好生下他,并将他带大,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即是把一切都放了下来,我也乐得平静。平静下来后才会注意到自己的肚子,这一关注,就感觉到好几天小腹都有坠胀感,有时还会隐隐作痛,毕竟上次子宫是受过伤的,我一时害怕极了,这天大早我就让俞初
南送我去了县城的那家医院。
一番详细检查下来后,所幸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轻微的子宫下垂的现象,医生让我多卧床休息静养,还给我开了些安胎药。
“余总,从今天起你再不要管任何事情了,安心养好胎,这才是头等大事,其它的都不重要,懂吗?”车子里俞初南将我按在后座上满脸的严肃。
“好,我会的。”我的手抚摸着肚子,将一条毛巾盖在了身上,裹紧了,答道。
俞初南发动了车子。
车子从县城开到云城镇时,一路上是崎岖的小路,开得很慢,又加上没有夜灯,回到镇上时竟然是晚上八点了。
小镇向来安静得早,这个时候,街道上已经鲜少有人在活动了。
在入口处,俞初南打了下转向盘,车子朝着主街道开去,转过主街道进入一条小巷子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望着车窗外,夜色已经不再旖旎了,模糊的灯影因为车子的开动在夜色中划成了放射出去的光圈,像恶魔在张牙舞爪般。
我的手抚摸着肚子,望着夜色出神。
突然,夜幕下,街道入口处一辆豪华的越野车在夜色中朝着街道上驶来。
那豪车,不用看,一定是外地的。在这个偏远的小镇,是没有人能用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