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抬起了头来,身上的肌肉一下就绷紧了,许悍天到底会说些什么呢,他该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这时吴向珍闻言脸上变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警惕地问道:“爸,小夕肚子里怀的可是阿越的亲骨肉,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这是不会错的,您不会有什么别的想
法吧?”“亲骨肉又怎么样?那样的女人能生出什么好的孩子来?这都是你在胡闹,要我说将它打掉就好了,哪来的那么多事呢。”许嘉泽这段时间都在医院里,对家事,他基本都
不太过问的,主要还是对吴向珍心灰意冷的原因吧,现在许悍天召开家庭会议了,他不得不说话了,当下立即在旁边反对出声了。
“不行。”吴向珍闻言激动起来:“洛小夕再不是东西,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阿越的,我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在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儿,她看着向了许悍天:“爸,我们许家是豪门家族,为什么就不能容忍下一个孩子呢?现在余依没得生了,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阿越绝后吗?”
这话一出,我旁边坐着的汪淇涵冷笑一声,开口了:“许夫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依依不是替阿越生了妮妮么?怎么就叫绝后了呢?家产么,男孩女孩都是可以继承的,请你不要动不动拿这条来说事
,再说了,余依当初是什么原因没得生的?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儿子许越吗?做人可不要忘恩负义。”
说到这儿,汪淇涵面色凛然,狠狠瞪了眼吴向珍。
吴向珍本来是畏惧汪淇涵的势力不敢与她正面顶撞的,可在听见她这样说话后,固执的她立即面带微笑,倒是很礼貌地答道:“卫夫人,您是见过大世面的,其实对这件事情呢,我觉得您应该是能够理解的,说实话,余依真的是个不错的媳妇,这点我也明白,从不否定;洛小夕,当然不是个好东西,这点也我也是清楚的,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洛小夕再不是个东西,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老许家的,也就是我的亲孙子,况且孩子有什么错呢,因此,我
恳情您在这件事情上能够劝劝余依,让她接受这个孩子,只要她能够做到这点,我以后一定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般疼爱。”
说到这儿,她拿纸巾开始擦起眼泪来,一副受害人的模样。
汪淇涵唇角露出抹不屑的鄙笑,问道:“许夫人,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现在你的丈夫带着个怀了孕的小三出现在你面前,你要怎么样?”吴向珍一听,先是愣了下,尔后无比悲苦的一笑,干脆地说道:“卫夫人,我要是告诉您,我的丈夫现在就将我冷落在一边,直接跟着小三在一起已经过了十年了,您觉得
我应该会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也要闹离婚呢?可我现在不还是好好地坐在这里么?还在为了许家的子孙后代而操碎了心呵!”
“向珍,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时许悍天的老脸挂不住了,朝她厉声开口喝道。“爸。”或许是触动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吴向珍的脸色变得异常的胀红,根本没有理会许悍天的盛怒,而是直起了腰,咬着牙齿向许悍天哭诉道:“您是嘉泽的亲爸,我这样
说,或许您会觉得难堪,可您扪心自问下,我说的不对吗?”“你……”许悍天没有想到吴向珍会如此不顾及面子,根本就不像平时那么忍气吞声,事事听他的了,当下他满脸怒意地看着吴向珍:“你还真是不嫌丑事过多了吗?嘉泽的事能与阿越和余依的事相提并论吗?不要说别的,光你和余依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根本没得比,你看看现在洛小夕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完全就是你一手操办的,你这胡搅蛮
缠还嫌不够多吗?”“爸,我真只是在胡搅蛮缠吗?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们许家的后代着想,否则您辛苦打拼的家业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留给子孙后代么,若阿越没有了儿子,您要将家业留给谁呢?”吴向珍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特别的固执,她今天可是一点也不畏惧许悍天的权威,竟直接给顶撞起来了,“您可不要不承认,您表面虽然不赞成,但
心里是怎么想的,您自己知道吧。”“你,胡说八道。”许悍天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抖动着,他真没想到吴向珍竟会说这样的话,或许更是感到了他家长的威严受到损害了吧,一双眸光发出凛然的寒光,直接逼视着吴向珍:“ 向珍,那只是你狭獈的想法,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余依现在还年轻,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你怎么就能断定她没得生了?我看你就是想搞出点事来,清
闲过头了的缘故。”
说完他气得将茶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爸,我不是胡说,我曾带余依到美国去检查过,那可是全世界最有名的顶尖妇科医生诊断的啊,余依已经没得生了,这是事实,换句话说,我为什么要搞出这么些事情来,只是为了我自己么?我都已经这个年龄了,图个什么呢,还不是为了你们许家的后代,现在您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来,你们都认为我自私,事实上我自私吗?
我只是为了这个家啊,其实你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吴向珍根本不服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默许你这样做的?”许悍天气得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这时许嘉泽看老爷子气得不轻,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回头对吴向珍怒喝道:
“向珍,给我闭嘴,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怎么敢对爸这样说话呢?难道这个家被你整得还不够乱吗?”吴向珍此时被许嘉泽父子怒骂,一度脸如死灰,稍倾腾地站起来,冲着许嘉泽不屑地说道:“嘉泽,你说我把这个家搞得一团乱,那你呢?你给这个家里带来了什么?这么多年,你对我公平吗?你有尽过一点点丈夫该尽的责任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天你在医院里住院,是谁在陪着你?还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难为她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以后分开后再不会来往了,要断得彻底,那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这不是把我当傻子么,人在做,天在看,这些年我在你们许家,得到了什么?到现在你们一个
个来指责我,真以为我好欺负么?”
吴向珍字字带泪的哭诉着。
我在旁边听得呆了。
难道这段时间许嘉泽在医院里住院,是卫配珊过来陪他了么?
看吴向珍这又恨又妒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你,胡扯,配珊只是给我送药来的,送完药后当天就走了,甚至连饭都没有吃,为了避嫌她连爸的寿晏原计划是要来的,也不参加了,你可真是心里阴暗,竟把每一个人
都想象成了你臆想中的那样,简直是太卑劣了,我现在就是感觉与你说话都是脏了我的嘴。”许嘉泽愣了下后,指着吴向珍愤怒不已地说道:“你还一天到晚踪我,听说,你在书房和我的卧房里装了针孔摄像图,只是为了监视我和卫配珊的一举一动,知道吗?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过去狠狠揍你一顿了,你这
是把我们想象成了什么,卫配珊再不济,也不会在这个家里做些你所想象的那些不堪事的,你真是不可理喻。”
许嘉泽说完,用手按着心脏,大口的喘着气。
“爸,您怎么样了?”这时许越看到了许嘉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忧起来,站起来问道。
“没事。”许嘉泽摇了摇手,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来,我一见立即走过去倒了杯开水来双手递给了他,他接过将药放进嘴里给吞了进去。
一会儿后,他的气色缓和过来了,也平静了许多。
我松了口气,心中无比的苦涩,原本是说我和许越的事的,现在一牵扯开来,就将许嘉泽与卫配珊的事也给牵扯了进来。
诚然,在许嘉泽与吴向珍的婚姻上,许嘉泽是有亏欠吴向珍的地方的,但吴向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许嘉泽会不爱她呢?
“错,这都是我的错啊。”突然许悍天用手拄着拐杖连连敲击着地面,话语颤动得厉害,“是我的坚持害了你们,看来 这个家规该要好好改改了。”
说完,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做了个深呼吸后郑重说道:“这样吧,今天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明了。嘉泽,向珍,你们的婚姻是我一手做的主,当时我是想着你们能做一辈子夫妻的,可我还是错了,当年我拆散了嘉泽与配
珊,绝对是个错误来的,我现在真是后悔不已啊。”
说到了这儿,他满脸的痛苦与内疚,又连着吸了几口气才对吴向珍说道:“向珍,我也要跟你说句对不起,我以为用祖宗的规矩绑住你和嘉泽在一起,是对你的一种保护,是为了让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但现在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我不该这样做的,这样做害了你和嘉泽,同时也害了配珊,请你们都原谅我的初衷,现在我下定决心要改掉祖宗定下的这个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