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那天您从美国回来当晚的那场饭局应酬时,所有的酒都是我替您喝的,虽然您最后也喝了杯盛世老总敬您的酒,但那杯酒我是有检查过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
是我不明白的是您怎么只喝了一杯就醉了呢?”我从电梯出来慢慢走近了许越的病房,突然,冷啡的声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我愣了下,立即站住了。“我也觉得奇怪,虽然我不大喝酒,但几两酒对我来说是不成问题的,那晚回家时,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真的睡了洛小夕?”病房里同样传来了许越十分不解的声
音。“许总,那天我送您回家后,是夫人出来接了您,我看着她扶了您上楼,我也不好跟过去了,至于在楼上,洛小夕有没有进您的房间,这个我真的无法查啊。”冷啡很是为
难的声音。“那天呢,我妈带我去酒店与洛小夕圆房又是怎么回事?也是无法查吗?那天我是真的去了?还是根本就没去?难道我去了后真的要了洛小夕?那 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真是见鬼了!”许越又是一迭声不耐烦地问道。“许总,那段时间我也还在医院里,那时是洛小夕给您下了药,您时常头疼,那天也是夫人亲自带您过去的,具体的事情我不在场,也不太清楚,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特意调查了那个酒店当天值班的服务员,也调取了现场的监控,确实,那天您和夫人真的去了那间酒店,而且是洛小夕先去开的房,她进去后,夫人就带着您也来到了那间酒店里,然后她带您坐电梯上楼去,将您亲自送进房间里后,再关上了房门走出来,然后就一直坐在那层楼的大厅沙发上看手机等着你们,这个事情应该是错不了的
。”冷啡欲哭无泪的声音。
“荒唐。”病房里许越突然发怒了:“这么说,洛小夕肚子里的孩子真有可能是我的了?”空气静谧了那么会儿后,就听到冷啡无可奈何的声音:“许总,那女人一心想睡您,夫人也是一心想抱孙子,您被这两个女人算计,估计也是真的睡了吧,否则洛小夕的底气哪会那么足呢?我看这事您还真的就这样算了好,不要再去查了,反正睡已经睡了,就只当一晚风流罢了,男人嘛,尤其是像您这样有地位的男人,有哪个不是女人成
群呢,您只要精神上不出轨,以后好好补偿少奶奶就上了,退一步来说,您也没有亏什么,若真的因此得了个儿子,那也是有人自愿给您生的,不是么?”
“混蛋。”许越将一个枕头狠狠扔到冷啡身上,暴喝道:“滚。”“好,您别生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快坐下吧,若碰到了伤口就麻烦了,我即刻就滚。”冷啡双手抱头,逃了出来,逃出来时,我正站在病房门口
,吓了他一大跳。
他只好汕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灰溜溜地跑了。
我呆呆站着,唇角边浮起抹凄笑。
许越也是不甘心,在积极的查,但那又能怎么样?
那段时间他也不受自己控制,又怎么能架得住心思深重的吴向珍和一心想怀孕的洛小夕的密谋呢。
我突然想掉头离开。
这时我手中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低头看了眼,并没有去接,因为那是许越打来的。
“依依,快进来吧。”一会儿后许越在里面听到了门口的手机声,知道是我来了,在里面叫着。
我站了好久仍然没有进去。
“哎哟,好痛。”这时里面传来许越痛苦的吸气声,显然是他没有看到我进去就站了起来要出来拉我吧,结果动到了大腿上的伤,“依依,快进来吧,我想你。”
他在里面不停地喊着我,求着我。
我只得慢慢走了进去。
病房里,他正单腿站在床边,另一条绑着纱布,看到我进来就朝我伸出了手。
我走到了他面前站定,并没有将手给他。
“依依,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是吗?”许越满脸的憔悴,看情形,他昨晚并没有睡好,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因为我不接他的电话,没有陪他的缘故。
我面色平静,扶着他,淡淡说道:“先坐下再说吧。”
我扶着他坐到了床边,他反手握住我的手,重重的握着。
“依依,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是我对不起你。”他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脸上,十分内疚地说道,“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你能原谅我吗?”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阿越,这件事情我从没有怪过你,你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放心,洛小夕肚子里的孩子若真是你的,那就生下来吧,他是你们许
家的后代,理当生下来,我们没有何理由要伤害到了他,你到时带大他,好好培养就行了。”
“那,依依,你不会生气吗?”许越被我的‘宽宏大量’内疚得无地自容,更加用力握紧了我的手,一叠声地问,满脸的不安。“一切都是命,我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垂下眸子,平静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语气竟然是那么的洒脱超然,难不成我真的变得如
此大度了?超过了一个女人所能容忍的限度。
然,后一想,也就是了,这件事情已经伤我太深,太深了,深到我完全麻木了,或许早就看开一切了。“依依,你这样说,我很惭愧,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离开我。”许越的声音里有痛苦,“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让冷啡在查关于我睡了洛小夕的事,但刚才你也听到了,根
本查无可查,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你要相信我,我决不会去碰洛小夕那种女人的。”
说这话时,他很紧张。
我明白他紧张什么,只是低声说道:“阿越,没事,我说过了不怪你。”
“依依,你真的原谅我了,不会离开我,是不是?”许越似乎不敢相信般,握着我的手一遍遍地问。
我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埋头开始默默地收拾着病床上他脱下的衬衫,毛巾,又给他的杯子里倒满了开水,照顾他吃药。
他一直看着我,很乖,默默地配合着我,望着我的眸光晶莹盈亮,眼里装满了深情与内疚。
我尽量不去看他,只是默默地忙着一切,当我拿着他的衬衫去到卫生间里泡上水准备清洗时,其实也是不需要我洗的,我只是想找点事做好避开他的注视。
可当我一抬头时,墙壁的镜子里,我看到自己昨晚刚刚有点红晕的脸此时又变成了灰白色。
我艰难地张了张唇,想要对着镜子勉励的笑笑。
泪竟然像断了线的水珠子般流了出来,只在瞬间,我就泪流满面了。我,终究做不到那般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