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着他。
我们二人的目光在风雨中相接。
我张了张嘴,却发觉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不是一直都在找他想要告诉他梦开阳的阴谋么,为什么现在看到了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依,这么冷的天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吧。”他的手伸过来,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上了我的脸,眸光深沉。
我的手掌紧紧贴着小腹,看着他,心里窜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是我爱着的,也是妮妮和肚子里孩子的亲爸,我不能看着他陷入困境。“阿越,这个基金协会很有问题,梦开阳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能娶梦钥,绝不能娶她。”我的一只手突然捉住了他抚着我脸的手,焦急地说道:“我一直在找你,就是
想告诉你这个事实的。”
他看着我愣了下,眸里的光变幻不定。
“你不是希望我娶梦钥,照顾她一辈子吗?”他轻嘲地问。“不,现在我不想了,不想你娶她了,求求你,答应我。”我摇着他的手焦急地说道:“这个基金协会表面看是梦开阳支持你和许氏集团的,可他只是想利用你洗黑钱的,他
已经在国外注册了一个大公司,还有一个私生子,梦钥不过是他利用你的一颗棋子而已,相信我,不要娶梦钥了。”
“余依。”一声断喝声从我们背后面响起,我惊得回过头去,脸色白了。
吴向珍正带着梦钥走了过来,想来我的话她多少已经听到了一些。
只见梦钥满脸委屈,泪水涟涟的靠着吴向珍站着,吴向珍则满脸的黑气,一双冰眸冷冷盯着我。“余依,你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刚才口口声声说不想掺和我们许家的事,这才眨眼功夫,就在我儿子面前唆使他不要娶梦钥了,真是可恶之极。”吴向珍严词厉色,朝
我怒斥着。
我呆呆站着。
看来吴向珍是在梦钥的唆使下在关健时刻过来了。
我看到梦钥的一只手紧紧地挽着吴向珍,可她的身子都在微微抖动着,脸上的肌肉紧绷,看来,她也是紧张的,是担心许越会相信了我的话吧。
哼,我心里直冷笑,若心里没鬼,又哪会如此紧张在意呢。
“妈,余依也是一片好心,您不要这样说她。”许越的剑眉拧了下,朝着吴向珍不满地说道。吴向珍冷哼一声:“阿越,她不让你娶梦钥,这还叫什么好心?我看她就是看到我们许梦两家的大好局面,看到你和梦钥这么恩爱,她心有不甘来唆使你的,儿子,你可不
要受她的盎惑,上她的当,梦钥多爱你呀,为了你胳膊都断了,你可不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呀。”
我的心突然像插进了把尖刀,痛不堪言。
可我没说什么,只是把眸光看向了许越。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他会不会相信我呢?
“余依,你说这么多有证据吗?”许越望着我,眸光晦涩不明。
证据?我亲耳听到梦开阳有私生子,可其它的证据都是冷昕杰分析的,这能算证据么,我若说是冷昕杰说的,许越肯定不会相信我。
一时间,我站着说不出话来。
梦钥仍然是那么楚楚可怜地站着,可看着我的眸眼里流露出抹算计得意的笑。
我突然浑身无力,连站着都有些费力,似乎要倒下去般。
“余依,外面冷,先进去吧。”许越看我冻得通红的脸,眸里闪过丝复杂的情绪,轻声对我说道。
“阿越,我们走吧,不要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吴向珍趁机对许越说着,“庆功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媒体都来了,大家都在等着看你和梦钥的好消息呢。”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来,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眼前有些发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眼前都是一片空的,静寂得让人害怕,我的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许越到底不信任我。
我就说,他怎么会相信我呢。
等我意识过来时,我的周围都是一片空白,他们都已经走了!
我无精打采地朝酒店的走廊上走去。
靠着墙壁站在走廊的红地毯上,我只感到一阵无尽的悲哀。
“余依。”我才站了会儿,陈世章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我一把拉着我就要走。
“陈世章,放开我。”我已经冻僵的手指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腿脚也有了些知觉,正准备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没想到陈世章过来拿了我就要走,当下我喝住了他。
“哎呀,余依,我们绝不能看着梦开阳得逞,这一对父女心机太深了,我们要阻止许越娶梦钥,也要阻止梦开阳的阴谋。”陈世章跺着脚,焦躁地说道。
“可这关我什么事呢,那可是你们许家人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别拉上我。”我十分冷漠的说道,面无表情。
陈世章惊讶地看着我:“余依,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是,你们许家的人太高贵了,哪里需要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帮助呢,那不是丢了你们的面子么。”我甩掉了他的手,扭了下腕关节,活动着筋骨,满脸的淡漠。
“余依,谁给了你气受么?”陈世章看着我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陈世章,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还要关心你们许氏集团的理由,我与你们真的一点瓜葛也没有了,我又凭什么要多管闲事呢?”我冷着脸问道。陈世章眨了眨眼睛,“余依,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与许越相爱,到目前为止他除了你,我估计他还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呢,就冲这个,你也要帮他对不对?还有我,你看我
们关系这么好,你也应该帮下我,对么?还有呢,妮妮,许越对妮妮那么好,就算为了这些理由,你也不应该置身事外的,对么?”
一说到妮妮,竟触动了我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我这都已经出来两天一夜了,还没有看到过妮妮呢,而妮妮要的布娃娃妞妞,我可能永远也给不到她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特内疚。
于是,我拿出电话来,拨通了冷昕杰家里的电话号码。
“李姐,妮妮还好吗?麻烦让她接个电话吧。”电话接通后,是保姆李姐,我立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