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不说话。
“走。”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往车子里走去,这次我没有挣扎,实在是我此时太脆弱了,需要找个地方休憩下,而京城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遇到个熟人真的很好。
当冷昕杰把我带到一处地方下车时,我惊讶得无与伦比。
他竟然又把我带回到了牙儿路的四合院中。
原来,他在牙儿路也有一套四合院,不过比起卫兰青的要小得多,据说在几年前,他以一个亿的价格买下的,现在这里保守估计也要十几个亿了。
车子停在了车库里。
他牵着我的手走了出来。
我随着他走在这四合院的地砖上,刚才的一幕似乎又在脑海里回播,头痛得快要裂开来。
冷昕杰细心地带着我进了四合院的客厅。
“先生。”保姆迎了出来。
“去准备中饭。”他吩咐着保姆,亲自弯腰替我拿拖鞋放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这个尊贵的男人在我面前竟如此低声下气的,一时有些恍然。
说实话,我不配他对我这么好。
“来,你先坐下,等等我。”进到客厅后,他把我按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走了出去。
一会儿后我看到他提着个药箱,端着盆水走了出来。
他换了套家居服,奶白色的,衬得他肌肤如雪般白腻。
“告诉我,这是谁打你的?”他在我面前半跪着蹲下来,轻柔的手指抚着我红肿的面颊,气愤地问。
卫兰青这一巴掌可算是用了气力,此时的我半边脸都是红肿着的,很渗人,唇角的鲜血还留有痕迹,这让冷昕杰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脸上全是黑气。
可不管他怎么盘问,我都是三缄其口。
后来,他叹了口气,不再问了。
他先用柔软的毛巾用温开水浸湿了替我轻轻的清洗着脸,然后在指印处擦酒精消毒,再替我敷上药膏,整个过程都是半跪在我面前的,很细心专注。
“谢谢你。”最后当清凉的药膏从我脸上传来时,我抬头看向他,向他真诚的道谢,真不知道要怎么来谢谢这个如贵族般,待我如亲人的温润如玉的男人。
“与我还要这么客气吗?”他眸光温柔的注视着我,眸里有深深的怜惜与责备。
我鼻子一酸,低下头来。
他倾身向前,把我半抱进怀里,拍着我的后背。
“傻丫头,一定又被人欺负了吧。”他宠溺地看着我,语气里都是无奈,“怎么办呢?我的傻丫头总是不知道要如何保护好自己,我该要怎么来保护你呀,啊。”
他最后是拿我无可奈何的叹息声。此时的我真的软弱得没有一丝力气,只是顺着他的拥抱,把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头上,尽管这个时候,我脑海里想起的是许越的怀抱,可我却没有勇气来拒绝这个能让我
如此依靠的男人。
“傻女孩,是不是想哭?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压抑着。”他轻拍着我的背,温言细雨地开导着我。
“嗯。”我应了下,眼睛一眨,泪终于如雨水般泻了出来。
冷昕杰沉默着,用他结实的肩膀让我依靠着,拿纸巾来给我擦泪。
我的眼泪越来越多,不一会儿,竟把茶几上剩下的纸巾全给擦完了。
哭到最后时,我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不停地做梦。
梦里有许越,有爸爸,妈妈,甚至有卫兰青,就是没有冷昕杰。走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现在的爸爸妈妈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我不知他们是什么原因收养的我,可我妈妈为了我没有再生育了,爸爸也是全心全意地对我,甚至为了帮
我,不惜自己得了重病不治身亡。相比于他们,卫兰青与汪淇涵显得太自私了,我想回到a城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在我养爸的墓碑前烧香磕头,感谢他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