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边站的路口检查证件的小哥真的好眼熟啊”
塞巴斯的目光越过拦在面前的伊织和耕平两人,径直飘向了队伍的最前面。
“你想干什么赛巴斯?冷静一点——”
伊织和耕平见赛巴斯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当即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伸手想要拦住这平头哥的去路。
“别挡道,我就过去看看。”不知为何塞巴斯眼中绽出精光,就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两个人拦也拦不住。
“你看个毛线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边那个警察就是之前在派出所里,因为双手放不下来而被救护车拉走的那位吧?搞毛线啊,你们的孽缘怎么还没断啊?你就不能消停一段时间吗?你得罪了这位是真的会出事的!”
伊织从后面抱住塞巴斯的腰,耕平则一伸手把赛巴斯两条腿也抬了起来,就这么扛着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说你们够了,这不是去酒会的方向!难得碰到之前共度危机的战友,这不上去说两句,怎么着都不合适吧?”
被抬着走的塞巴斯扭啊扭的,不一会儿便挣扎了下来,警惕着望向两人道。
很显然,能让塞巴斯这么兴奋、感受到久违的战友情的人,自然就是那位被坑惨了的佐佐木警官或许说是军官比较好。
“不是哥们,你怎么想的?就冲着你上次对人家做的事情,人家巴不得找理由把你弄进去关几天,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和你唠嗑啊?人家没找你的麻烦就已经够意思了,你就不要自个儿顶上去,往人家胃里送啊!”
伊织看着拦不住的赛巴斯,还是苦口婆心的劝了两句。
没办法,对于一般的坑,那种不大不小,最多吃点儿皮肉苦头的,伊织还是很乐见其成,见到塞巴斯自己掉进去,自己在外面吃瓜的。
但这一回情况不太一样,对面儿那会好像是位海自军官,塞巴斯要是头铁的硬蹭上去把人家拱火了,说不定真能把这家伙给关进去好几天。
虽然被抓进派出所对塞巴斯来说可能没什么,但伊织是个好孩子,他还是看不了自己的好朋友,因为这种类似于鬼扯淡之类的事情而身陷囹圄。
想到这里,伊织望向塞巴斯的神情更加复杂,这哥们儿虽然自己也经常跟着他胡闹,不过以这位喜欢在雷区蹦迪的尿性,说不准哪天就要真的捅一回大篓子。
不过此时的伊织心中所想,赛巴斯肯定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只是一脸轻松的摆摆手:
“放心好了,我是不明白你们俩为什么这么紧张?就上次我和那位仁兄共患难的交情,怎么可能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
赛巴斯和耕平脑海中同时回忆起的塞巴斯这家伙趴在人家的身上,两个人在地上滚做一团,互相掐来掐去的场景。
“喂,你这家伙的记忆到底是被美化到了什么程度?你为什么会认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但人家还会和你有什么狗屁的战友情,人家只想找机会给你来下狠的好吗?”
耕平无力的吐槽一句,但赛巴斯明显没听见,耳朵里只是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直接钻出了两人的包围。
“喂!佐佐木老弟,看看是谁来了!”
赛巴斯兴高采烈的挤出人群,朝着远处那拦在整列队伍前面,正一脸烦躁的检查着证件的佐佐木准尉。
今天是佐佐木准尉出院的第三天,本来按照海上自卫队与陆上警视本部间的交换条例,到了今天该是佐佐木回到海军里继续服役的时候了。
然而虽然日程上是这么写的,但兴许是冲绳的那群人特别喜欢这个一脸阳光帅气的年轻人,很希望这家伙多在冲绳这里留一段时间,顺便给本部的那些大佬们刷一下当地民众们对警察局的好感。
没办法,现在的这些选民还真是看脸的,一个阳光帅气,表现的有充足执行力的年轻干员形象,甚至要比一些有充足经验的刑事警察更能拉取到选票。
于是,一群老家伙半夜想来想去,在注意到这小伙子在档案上留下了请好长时间的病假的记录之后,一群人交头接耳片刻后一致认定,这小伙子在地方上的服役日期未满,应当扣除掉所请假的日期,顺期延后,才能把人放回海上自卫队。
虽然海自那边的领导也发来了抗议,但是这是关于临近选期的头等问题,几个警视厅的老家伙也就不要脸了,硬是伸手把人摁了下来不让走。
于是乎,被当成棋子一样被拿来拿去的佐佐木准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又被扣在冲绳县,每天的工作,就是身上缠着冲绳县警局的条幅,满大街的出勤刷形象。
他已经偷偷用自己的手机给自己在军队里的老上级发过好几封求救短信了,但奈何海上自卫队那边对于地方上那些赖皮的警视厅老家伙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他的老上级也只是对佐佐木说要忍耐,气的佐佐木当晚差点就砸了手机。
今天半下午的时候,一直被当做牛马一样使唤、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正常意义上休息过的佐佐木,接到了有居民打来的电话举报,有大规模不明人士在海岸线公路集结的消息。
本来按理说,这种对付大规模的突发事件,总是起码要出动两名以上的警察才能镇住场子。
但是,佐佐木这趟出来以后,警局上层却以‘只要让佐佐木的那张脸出现一切就都好了’之类的混账理由,硬是逼着佐佐木穿上上级配发的印着‘我是冲绳警察’字样的迎宾条幅,只是带着满脸阳光的笑容,去应对那据说几百来个穷凶极恶的不明人士。
本来这回出门,佐佐木都已经带着绝望的因公殉职的准备了,然而到了现场,他才发现并没有传说中的几百来个穷凶极恶的不明人士,最多也就二三十个人,只不过一个个都光着脊梁,模样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好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