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将军且稍坐片刻,待周将军来了一起说。”
沈玖月直接阻止了对方的行礼说道,然后就命人去请了在前院客房的周将军前来议事。
“周远?他也过来了?莫非”
“邹将军别急,该来的总归会来,早晚罢了!”
就对方这冷静自持的态度,一时间看的邹将军都不禁有些汗颜,亏得他自诩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真遇着了事反倒还没有王妃这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来的稳重。
稍顷 周将军匆匆而来,待见到了来人果真是邹将军,那心瞬间就是一咯噔。
“参见王妃,西域莫非也动了?”
“坐下说吧!”
沈玖月点头,随后目光便直接投到了舆图之上。
“鞑靼如今无兵可出,不过这穿针引线的本事确着实不小,邹将军,羌无那般怕是也不安分了吧!”
“王妃所言极是,益州那边传来消息,羌无却是有再转道凉州的打算。”
邹将军闻言点头答道,其实也是那羌无这么长时间来事实是没在吴劉那讨到什么便宜,蜀道难是一方面,还有那蜀地的瘴气,外面的人可没几个受得住的。
“羌无、西域、北陌、鞑靼、怕是高句丽那边也不会消停了,二位将军,西北暗处的那三十万大军也该动一动了!”
邹、周二人闻言俱是一惊,惊的不是王妃知道他们暗处还藏着兵,而是惊讶王妃竟然能准确的知道数字。
那方才的话便就不是对方的猜测之言了,是王爷,想来也是,王爷对王妃那何止是信任可言。
“确实,边境线上遍地开花,单靠我们如今的二十万兵力,属实是捉襟见肘。但不瞒王妃,我等并无调兵之权。”
不知不觉间,邹将军的态度也越发的恭敬了,本出了这事他们合该去信与王爷的。
但也不知为何,却是让他们接迫不及待的赶来了武威郡,好似心中有着一种信念,以及期待,期待着王妃能够再次神威大发。
“是这个吗?”
沈玖月拿出了那块昭示御王亲临的墨玉佩来,话说,这还是当初石青那货硬塞到她手里的呢。
楚莫离出征前曾提了一嘴,说是那暗处的将士,看人看令,当然,人是他,令便是自己手中的玉佩了。
邹周二人现在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盖因他们早已麻木,墨玉啊,代表着的是什么,他们每一个御王府的追随者皆心知肚明。
现在出现在了王妃手中,也并没什么好奇怪的是吧!
呵呵,就是如果告诉他们这玉佩是他们那英明神武的王爷,给当做救命之恩硬塞出去的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感想什么的现在是没有了,就听邹将军又道:
“不是这个,但有了它,御王府无王妃所不可令之兵!”
是的,私兵的令牌并非墨玉,但此玉却是超脱所有的存在,象征的便是他们王爷亲临,故,所有的命令他们无敢不从。
“呃能用就行,观鞑靼形势,是已经做了联军的准备了,不知二位将军有何高见?那三十万大军该何时用又如何用?”
沈玖月将玉佩收回,接着便说起了正事来,其实她倒想直接说说自己的高见来的。
只不过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眉梢紧皱的老将,嗯,收敛,她还是收敛着些吧!
然,她却不知,对面的那两个可是眼巴巴的等着看她如何大杀四方呢!
话说就这般期待着被自家主子给惊掉大牙的怕是也没谁了。
“回王妃的话,有了那三十万将士的调兵之权,凉州守可固若金汤,攻也未必不能有一战之力!”
周将军想了想道,其实他内心是想主张着主动出击的,但王爷的话言犹在耳,如今,王妃与小世子的安稳才是最主要的。
“邹将军呢?”沈玖月问。
邹将军沉眉道:“五十万大军守凉州足矣,但若是分兵就怕对方逐个击破,毕竟,眼下并州也是需要人的。”
沈玖月点头:“所以,那便不能让对方顺利的会师了,若是一定要会,那也绝不能是所有人,一旦展开大规模的攻城,不管如何对西北都绝无益处,所以”
这打仗嘛,最好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是?再不济也要远离自家鱼池。
“王妃的意思是出兵?”
周将军激动了有没有,真真是知他者,
王妃也!
“可若是出兵,战线必定拉长,到那时凉州恐受其钳制,还有王爷那边,这一个不好”
邹将军还是想求稳起见,毕竟,王爷还在收服长江以北的计划当中,他们这后方必然是要稳住的。
不然,一个不好那刚打下的半臂江山再被关外部族染指,他们也便可以洗洗脖子等死了!
“那若是几方会师,二位将军可有把握一定能挡得住?”
把握那还真没有!
别的不说,单就羌无此番估计便不下二十万众,西域少些,但那也不会少于十万,鞑靼遭受重创,但破船还有三千钉,十来万人也还是能凑凑的。
不然,也压根就没有挑起这几方联军的资格不是?接着便是北陌了,那个被鞑靼牵制防范而极少有机会踏足中原地界的部族,如今得此天赐良机,怕是能举全族之力来犯。
这杂七杂八的一加,怕是得不下七十万之众,倒时他们的五十万大军守城尚显吃力,就更别说迎战了。
“不瞒二位将军,守必定是要以守为主的,但依本妃之见,如今倒不如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你们二位以及明面上的那二十万将士之际,先打一波埋伏战!”
“就这里,这里,还有这!”
随着话音,沈玖月的手指也在舆图上移动着,看着那被王妃所指出来的三处地方,二人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