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少扯些有的没的!”
大胡子直接出言呵斥道,这帮家伙自从被姑娘给赐了名号,那一个个拽的,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都!
还好意思想当年?
那想当年当土匪的时候,第一单也是唯一的一单买卖劫的可不就是他们姑娘来着。
想想当初被揍的那怂蛋样就觉得没脸,这货倒好,还有脸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快着些喂完,待会儿好将人给赶进去捆好,要不了两日接应的人就到了,单是看这寨子里那一座一座库房,这帮人定是没少做恶,倒时嘿嘿”
满脸的胡须看不清楚其真实表情,但就是这笑声也却掩盖不了那阴恻恻的气场。
一众被掺了料的粥水给灌的浑身软绵的土匪们只觉整个人都凉透了,还有人接应?
呜呜呜他们这是被黑吃黑了不成?
可也没听说这附近那个山头有这般的人物呐?
梅山顶峰处,全为木质结构的房屋高低林立。若不是被人给当成了俘虏给抓上来,还真不一定能找的到地方。
最高的一间房屋内,大胡子等人正在就这给那帮子土匪剩下的稀粥吃着手中的干粮,当然,自己人这儿可不兴加料的。
说来也是巧合,他们按着姑娘的吩咐沿着益州边界处的嘉峪江一路勘测到了这梅山处。
但这里的山实在是太险太密了,江水川流而过,竟是让他们找寻不到去路,然姑娘说了要确定主支的位置,那这山,必是要翻上一翻的。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可不就巧的让他们给撞上了吗?
也就是在他们刚摸到山脚处就给人包围了去,本以为会经历上一场死战,可谁承想人家打的就是抓活人的主意。
于是,心思微转之间众人互相对了个眼神,现成的领路人不是?
可让他们也没想到的事,待得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处,众人方知这不止是个贼窝,还他娘的贼拉拉的大!
十一人,最后不得已将兜里临行前姑娘给的迷药抖搂个干净凑在一块,撒是不可能撒的了,毕竟家底子就这么些,姑娘不在,他们也没那个挥霍的资本不是。
这不,外用转内服,便才有了方才的好心喂粥,可让他们没想到的事,还是低估了姑娘给的迷药的药效。
待得一顿饭后,大胡子便领人前去准备给那树上的土匪给赶屋里去的时候,人早已没了知觉。
“大、大哥,不不会没气了吧?”
李铁锤的声音有些抖,他们杀过人,可没杀过已经没了抵抗力的人呐!
莫不是姑娘的药只能外用?
张大牛嘚嘚嘚的跑了过去,挨个的检查了一番才长出了一口气道:
“大哥,有气呢,就是都晕过去了!”
大胡子:他当然有气,可即便是有气也早晚要升天了去。
时光荏苒,一场大雪几乎包裹了整个凉州城,但却阻不去那源源不绝向城内运送着战利品的队伍的脚步。
御王妃麾下嫡系,代号为‘刺’的小组,首次正式执行任务,便为御王府为西北掏了粮草金银数十车。
便是以往京中的粮饷都没这般大方过。
说起来那帮子土匪也是真的有够富的,就不知道是劫了多少的道,刀下又多了多少的亡魂。
“姑娘,我们回来了!”
满面沧桑,一脸傻气的汉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像是等着家长表扬的孩子一般期待着。
“嗯,表现的很好,知道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敢于以小博大,有勇,亦有谋!”
随着沈玖月的话音,十一个汉子那是乐的见牙不见眼的,能得到他们姑娘这等厉害的人真心夸赞,一群人瞬间觉得这连日来的那寒风配雪沫都是暖的了!
沈玖月:“不过”
十一人:这咋还不过上了呢?
他们可以选择不、不听吗?
但不听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就听沈玖月继续道:“可还记得我曾教过你们,为兵者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众人瞬间神情一肃!
集体直声站定,声音洪亮的道:
“为兵为将,忌骄忌躁、胜先虑败、治心修德、但不可妇人之仁!”
沈玖月点头再问:“那以少对多之时又当如何破局?”
“伐谋、攻心、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的不错,然姑娘我今日便再教给你们一条,敌众我寡,先斩其首!敌心乱之,方无后忧!”
“姑娘”
“你们很好,成长的速度也很快,快到了让我都为之惊讶的地步,但比之你们成长路上所遇到的艰难,往往人心才是极险极恶的存在。”
“不足千人便能积攒下如此多的财富,又岂是一句‘心狠手辣’所能形容,他们并不无辜!我明白你们是对着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下不去手,但其中的头目却绝不能留!”
“他们是中了药,可那药却也不是永远都有效的,不说凡事恐有万一,你们又如何把握药效的时间?而在这段过程中,一旦对方找到了丝毫机会,那死的就只能是你们!”
说了这么多却并非是沈玖月有怪罪他们的意思,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点的时间,相比较而言他们还是太过稚嫩了些。
好在是她的药效够好,也好在是影镀去的够快,只能说,这一次,他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姑娘,您说的对,我们我们犯了兵者大忌,一击得手提升了自信,降低了警惕之心,相应的也确实轻视了敌人!”
大胡子惭愧的说道,便是直至面见姑娘之前,他们所有人的内心都还是自得的,压根就没想到危险其实离着自己这般的近。
可以说他们是运气好,但运气那东西却不会永远都存在。
其余众人也个个垂着脑袋,由斗胜了架的公鸡到蔫了吧唧的腊茄子,转换也只在片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