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谁,自是不言而喻。
付隽泽顿时沉下脸,闷声道:“鄯州的风大,说话之前得小心些,免得闪了舌头。”
一州刺史之位,绝不是区区四品侍郎说取代就能取代,只不过是恶心人的话罢了。
就是当着你的面,告诉你,你的属下被我拉拢过。
无论有没有拉拢成功,你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属下官员吗?
甭管扎的深不深,那都会是一根刺。
江景辰见付隽泽一张臭脸,心情稍好了些,随口说道:“好心提点你一句,你是朝廷命官,圣上的臣子,却站在那三位的阵营里,小心些脑袋。”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岂有此理,你江景辰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付隽泽心中恼怒,却不敢表露分毫。
不是惧怕江景辰的威势,只是一旦反驳,难免会被打上结党的标签。
这种事情是忌讳,私下都得小心翼翼,自然不能够搬到明面上说。
“江侯爷今日的火气未免太大了些,可是募兵之事遇到了阻碍?”
“你这话问的,就好像断定本侯一定会遇见阻碍似的。”
“本官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有阻碍自然最好,当然,若是有阻碍,本官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付隽泽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似乎当真就只是随口一问。
江景辰见状,笑问:“你不好奇本侯是如何断定你是那三位的人?”
付隽泽收敛笑容,正色道:“江侯爷方才还说,本官是朝廷命官,是圣上臣子,此刻怎又换了说法?”
都是成精的千年狐狸,非要玩什么聊斋。
既然不愿接招,那便换个方式好了。
混官场就是这样,没有人会直来直去,也没有人会发自肺腑。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才是官场中的常态。
江景辰想了想,转言道:“实不相瞒,本侯除了奉旨募兵之外,另外还有圣谕。”
付隽泽眸光微动,却又丝毫没有接口的意思,就那么气定神闲的端坐着。
江景辰故作一番姿态,确定对方没有询问的意思,便自顾自说道:“你该知道圣上募兵之意,此事关系重大,莫要自误。”
付隽泽含笑道:“这话本官有些听不懂,敢问江侯爷,何谓自误?”
他并没有想要问江景辰给一个答案,连停顿都没有,继续说道:“朝廷自有法制,众多官员各司其职,须知道,越权亦是罪。”
说话很绕,大抵意思是说,给你面子才喊一声江侯爷,不给面子你就是个兵部四品侍郎。
论职权,你就是个弟弟,敢在鄯州闹事,照应把你给办了。
付隽泽自有底气,且底气很足。
鄯州乃是陇右道治所,他乃鄯州刺史。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陇右道节度使之外,只要圣上没下圣旨治他的罪,那么有三省主官作为靠山,谁也动不了他。
圣上会下圣旨吗?
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前提是有足够的罪证,且是十足的罪证。
否则,只要三省主官力保,圣旨也能给你驳回去。
付隽泽有恃无恐,此刻连装都懒得装了,紧跟着又道:“军营那边,本官劝你也别去了,免得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