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意外,可为挡箭之盾。
反之,亦是不会抢走多大功劳。
泉州刺史混迹官场多年,只听一耳便知其中深意,轻咳一声。
“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大人既是代天子巡察诸道,自然不能拘于一地。海船被劫之事,还需仰仗两位御史,以及郭将军。”
此时此刻,郭衡并未在场。
江景辰听懂了暗示,当下不动声色,转言道:“两位抵达泉州已有数日,该不会一直都待在府衙内,不曾出过门吧?”
左监御史平静回应道:“事情自有属下去办,我们只需做出决策即可。”
江景辰惊疑道:“属下若有二位这般才干,何至于拖延如此之久?二位难不成往府衙一坐,那些水贼便能主动前来投案?”
左监御史面色微变,不悦道:“同是为圣上办差,江大人何故出言羞辱?”
江景辰不答反问:“二位大人抵达泉州数日,可曾有过半点作为?”
左监御史气急,却又无可反驳。
右监御史不愿将关系弄得太僵,当即出面打了圆场,顺势说道:“江大人此言在理,我等也是时候出去巡查一番,这便告辞。”
言罢,拉上左监御史一同出了府衙。
“你说你也真是的,江景辰现今是诸道巡察使,官位职权皆在你我之上,何苦与他闹得不痛快。”
“诸道巡察使又如何?就能嘲讽你我二人了吗?”
“不至于,只是几句戏言罢了,谈不上嘲讽。”
“你说我,那我也说说你,咱们乃是御史台监察御史,面对圣上也敢直言力谏,何须对他一个黄口小儿低三下四。”
“不至于,真不至于,江景辰眼下风头正盛,硬碰硬对咱们没有好处,只是暂避锋芒,谈不上低三下四。”
右监御史满脸和煦笑容。
左监御史闻言,心中更气,不满道:“这也不至于,那也不至于,你看看你现在,还有御史的样吗?”
御史该有什么样?
没个定数。
御史台那么多御史,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然不可能都是一个性子。
更何况京城内外有别,御史若是占着大义道理,在京城内可以横着走。
可在这京城外却是不一样,光有那些可不够。
其中道理并非几句话就能够说的清楚,右监御史也不解释,安抚道:“消消气,来日方长,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府衙内堂
泉州刺史满脸谄媚地请江景辰坐上主位,待坐稳之后,方才开口。
“郭衡那厮不知发什么疯,竟然领兵去了同安县,也不知道到底有何企图,公子您可一定要多加提防啊!”
闻言,江景辰眼神渐冷,面无表情看向泉州刺史。
“你,很饿吗?”
嗯?
泉州刺史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询问道:“公子此话何意?”
然而话刚出口,他便突然反应过来,同时也意识到说错了话,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细汗。
江景辰目光如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若不是饿疯了,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胆量,竟敢掺和到海船夹带私货这样的事情当中去?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所做之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吧?”
泉州刺史眼中慌乱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恢复镇定。
“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种蠢事,还请公子看多年合作的情分上,原谅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