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霓裳听完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心中豁然开朗。
事实上,她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为了达成目的,特意从郝婆婆手中求来了助孕之药。
原本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事情渐渐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她就像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人,彷徨而无助。
旁观者或许看得清楚,可她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深知,如果能够怀上子嗣,必然会母凭子贵。
“绿萝,赶紧准备一下,带上厚礼,我要出府一趟。”
百乐门。
江景辰深感意外,没想到先来找自己的人竟然不是魏秉文。
“你这时候来找我,还带这么多礼物,是想请我帮忙?”
“确切的说,我来是想找青玉帮忙,但那丫头只听你的话,所以你这么说也对。”
罗霓裳将王府侍妾怀孕之事说了一遍,紧跟着道:“我需要一种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落胎药。”
江景辰眉头一挑,开口道:“你自己没有怀上,还不肯让别人怀上,好歹也是王妃,不能大度一些?做这种事可有损阴德,你确定要这么做?”
罗霓裳反问道:“针没扎在你身上,自然不会觉得疼,再说了,像你我这样的人,岂会在意下辈子的事?”
江景辰翻了个白眼,淡淡道:“现在是在说你的事,别带上我。”
堕胎这种事情,放在后世十分普遍,更何况只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他连威远侯府都毁了,自然不会在意提供一些落胎药。
只不过,凡事都得付出代价。
罗霓裳心中透亮,直言道:“废话不多说,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尽管开口,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江景辰含笑道:“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就凭咱俩之间的交情”
不等听完,罗霓裳直接打断道:“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清楚你的为人,用不着说这些客套话。我刚刚也说了,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江景辰收敛笑容,沉吟片刻,开口道:“先跟我说说海船夹私之事。”
罗霓裳并不觉得意外,回应道:“海运司初立,海船往返一趟获利丰厚,我家王爷见了眼红,于是便动了心思,想着喝上一口热汤。”
江景辰追问道:“除了梁王,魏秉文,还有谁参与其中?”
罗霓裳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还有泉州刺史,泉州海运使,以及……贵太妃。”
“贵太妃?”
这个答案真是出人意料。
江景辰不禁愕然。
难怪梁王胆子这么大,原来是连贵太妃都给拉上了。
虽说那位常年待在玄元观,但身份摆在那里。
那位可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啊!
倘若真出了事情,圣上也会因为顾忌贵太妃,从而将大事化小。
江景辰想起瞿家那些烂事,心中有些好奇,追问道:“这里面没有皇后的事?”
罗霓裳反问道:“都已经有了贵太妃,还要皇后作甚?”
皇后乃一国之母,身份尊贵自是不必多说。
但在贵太妃面前完全不够看。
于圣上而言,皇后可以换,生母可没得选。
江景辰感慨道:“都以为贵太妃躲在玄元观中潜心修行,没想到不声不响掺和进这么大一件事,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罗霓裳对此深以为然。
众所周知,贵太妃是被皇太后逼出宫外,常年在玄元观苦修。
表面上看有些悲惨,实则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
贵太妃过的越是清苦,圣上心中愧疚便会越深,同时对皇太后的怨念也会越重。
江景辰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梁王是如何说服贵太妃参与其中?”
罗霓裳坦言道:“因着皇太后的缘故,每年给玄元观的钱款有限,早些年圣上时常派人送些好物,后来渐渐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