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只因有了这样的牵制之后,关系无形中也变得亲近。
滴水不成海,独木难成林。
当官,越往上越是不易。
江景辰不指望潘弥业能够给予多大的帮助,只希望在关键时刻不要跳出来横生枝节,如此便已足够。
董瓒不再多言,询问道:“属下这一去,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大牢那边该如何安排?”
刑部大牢可不是寻常人想进就能进。
江景辰想了想,说道:“先前花了一千贯钱出去,正好此刻收些利息。”
董瓒见公子有了应对,当下也不再多言,待潘弥业与管家交待完之后,二人立刻出了刑部前去办事。
潘弥业抚须轻笑道:“多亏贤侄相助,免去老夫一桩心事。”
这一声“贤侄”喊得真心实意。
江景辰客套了一番,随后说道:“此事告一段落,杨士钰那便还在等着处理,还需劳您再写一张批示。”
潘弥业似是想起来什么,苦笑道:“却是忘了说,刚才老夫派人前去朱府传话,将杨士钰之事告诉了朱全章。”
江景辰额头青筋直跳,无奈道:“也就是说朱全章此刻定是已经有了动作,而咱们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潘弥业点了点头,略显愧疚。
事情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这也恰恰说明对手的难缠。
当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潘弥业不是猪,但总干一些蠢事。
于他个人而言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无可厚非。
于江景辰而言,却是无端多出好些麻烦。
“不管其他,先将杨士钰给办了。”
“也罢!事已至此,也该让朱全章那老匹夫知晓下厉害,好叫他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威胁。”
潘弥业一番话说的凌厉,眼神中流露出无情与冷漠。
忽然间,属官来报:“禀告大人,外头有人送了封信,说是要江大人亲阅。”
信封上没有署名,信上内容也只有一句话。
江景辰看后立即将信纸揉捏成团。
潘弥业轻叹道:“看来这次是威胁上你了,老匹夫当真是有些手段啊!”
江景辰面色阴沉。
不是因为自身被抓住了把柄,而是信上提到了一个人名:罗霓裳。
他不知道是否是罗霓裳做了什么,以至于被朱全章拿出了把柄,只清楚一件事情:眼下白芊禾“假孕计划”尚未成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罗霓裳出事。
潘弥业将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笑容。
“贤侄,老夫这批示,到底写还是不写?”
写?
不写?
江景辰无法做出回答,转问道:“您对朱全章有多少了解?”
潘弥业想了想,回答道:“了解不多,只知道那老匹夫十分稳健,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也就是说,既然传了信来,那就一定是抓住了罗霓裳的把柄。
会是什么事?
江景辰无法猜测,沉吟片刻,说道:“朱全章邀我过府一叙,看来是要与我谈些条件,且去看看再说。”
潘弥业并未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含笑道:“那杨士钰又该如何处置?总不能就这么关着吧。”
江景辰毫不犹豫回应道:“就这么关着,省的又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潘弥业并未否决,直言道:“最多一夜,若你还不能有决定,那”
江景辰打断道:“您大可放心,用不了一夜时间,待我见过朱全章之后就会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