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一句指点,杨士钰心中也有了想法。
通过瞿鹏诚一案能够牵扯出皇后,那么安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一旦安王出手,纯王想必也会有所动作。
在杨士钰看来,如今江景辰既然投靠了纯王,势必是要做马前卒,要与安王做对,到时候只看潘弥业如何处事,就能推断出储位之争的大致局势。
不求从中获利,只求不受某些人和某些事的牵连。
他才刚当上刑部郎中不久,又得了岳父的认可,仕途一片大好,绝不可以在这关键时刻行差踏错。
次日。
杨士钰向安王府递了帖子,等待之余,心中思量着昨日与岳父大人商议的计划,反复斟酌用词。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瞿鹏诚一案,借安王之手以解当前困境。
李谨言得知刑部郎中前来拜府,只觉得很是诧异,看向一旁的幕僚,询问道:“这个杨士钰是朱全章的女婿吧,你说他来找本王,会是朱全章授意吗?”
施海栋沉吟片刻,回答道:“朱大人被逐出政事堂已有一段时日,平日里也不与百官亲近,想来不会是朱大人是授意。”
李谨言深以为然。
好歹是从三品秘书监,也曾政事堂内议政,眼光和能力还是有的,即便眼下被逐出政事堂,也不至于会在这时候着急依附。
“去把人带到偏厅,本王倒是要看看能有什么趣事。”
“是。”
施海栋应声,命人前去将杨士钰带至偏厅。
半炷香后。
李谨言出现,开口便道:“上一次见你,还是在朱大人身旁当幕僚,不曾想才过不久,你就已经当上了刑部郎中,想来是有些真才实学,才会得朱大人力荐。”
杨士钰恭声道:“王爷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李谨言大步而行,端坐上首主主位,淡淡道:“说吧,此来所为何事?”
杨士钰正色道:“王爷有所不知,前日江侍郎不知何故,竟是翻出了一件涉及瞿鹏诚的案子,下官正是为此而来。”
瞿家嫡支乃是奉恩公府,李谨言自是熟络,对于旁支族人也有所耳闻。
早先开府,瞿鹏诚就曾代表旁支嫡系前来恭贺,更是送了不少稀罕的玩意。
也正是因此,李谨言对此人印象颇深。
能到刑部的案子,不用问也知道会是命案,也就是说瞿鹏诚杀了人。
“你刚才说,暗自是江景辰翻出的案子?”
“回王爷的话,正是刑部侍郎江景辰江大人,原本是该压下去的卷宗,不知何故又翻了出来,后又命下官开堂审理。”
杨士钰没有隐瞒,将瞿鹏诚一案细细说了一遍,又道:“斗杀并非十恶不赦之罪,且本就是压下去的卷宗,下官心中好奇,于是便多做了一番调查。”
李谨言听出了话中不寻常之意,眉头紧皱,询问道:“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杨士钰回答道:“下官查到,瞿鹏诚一案若是深究,极有可能会牵扯到皇后娘娘”
未等听完,李谨言喝声道:“大胆,竟敢妄议母后,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杨士钰来时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当下也不慌张,跪下叩首行了一礼,说道:“王爷明鉴,下官并非妄议皇后娘娘,而是察觉到了背后的阴谋,故而特来向王爷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