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顺口气,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有脸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个”
魏秉文越想越气,一连谩骂之后,心气稍稍顺了些,方才开口道:“圣上想要整顿幽州马场,是政事堂提出的意见,目的是为报复我昨日帮了你。”
首先,昨日上到公堂的那些勋爵子弟身份都不简单,之所以肯上公堂作证,全是看在魏秉文的面子上。
否则单以江景辰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让那么多位贵少前来。
其次,幽州有魏家的马场,养着二十万匹战马。
战马是朝廷的,而马场则是高祖皇帝御赐给魏家的私产。
最后,政事堂因为朱全章被“废相”之事,连带着也报复到了魏家头上,于是便向圣上提出了规整幽州马场的建议。
这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理清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江景辰不禁感到一阵无语,感慨道:“这年头,报仇都不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了吗?我跟你做的事情,他们报复魏家作甚?”
“你问我?我他娘的上哪去知道?”
魏秉文越说越气,开口怒骂道:“他们就是一群老狗,平日里闷声不响,咬起人来开口就是一块肉。最离谱的是还他娘咬错人了,真是一群瞎了眼的老狗。”
放眼京城,敢这么骂政事堂那群相爷是狗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魏秉文了。
江景辰倒不是不敢,而是不屑,骂人是狗这种话实有些干净,一点都不脏。
“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还能是哪?圣上去向姑祖母请安时主动提及,姑祖母便将此事告知了父亲。也就是我跑得快,否则今天本少爷的两条腿指定得断一条。”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
魏秉文活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你昨日请我帮忙那会,可没说事情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现在可好了,你要是拿不出解决办法,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
“不至于寻死这么极端吧?”江景辰默默后退了几步。
董瓒瞥了一眼,投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像魏秉文这种货色,他只需一瞬便能取其性命。
青玉则是默默将手伸进袖中,时刻预防着突发情况。
魏秉文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异样,自顾自说道:“怎么不至于?幽州马场是魏家祖产,你知道什么是祖产吗?倘若连祖产都守不住,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论古人对祖产能有多少执念?江景辰能懂,但并不能理解。
在他看来,世间所有东西都不如生命贵重。
只要人还活着,那便存在无限可能。
魏家马场是幽州最大的马场,养着二十万的朝廷战马,因是私产,所以每年朝廷都需多支出一笔额外的费用。
朝廷不是没想过放一个地方养马,而是找不到一口气能养二十万匹战马的地方。
江景辰略作思索,开口道:“那可是二十万匹战马,如此多的战略物资,于朝廷而言乃是重中之重,政事堂向圣上提出了何种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