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自不同的人口中说出,自有不同的分量。
青瑶、青玉、万金三人当中,本就以青瑶为智力担当,万金武力担当,青玉嗯,颜值担当。
江景辰没多犹豫便同意了这项提议,转头对江鸠交待道:“齐天放已经进了市舶司,你可以找他打探下姓秋的官是什么来头,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想办法铲除。”
江鸠收回心思,应声道:“只要他是官,无论大小都会有其可以利用的价值,我会收集好他的把柄,静待那一刻的到来。”
市舶司姓秋的官员由威远侯亲口告知,不管份量如何,当是阵营里的党羽,有着秋姓官员在,就可以顺藤摸瓜,追查到威远侯阵营的其他党羽。
做这样的事情并不难,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和心思,而江鸠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他不知道公子为何对这件事情不太重视,是不将对方放眼中?还是对威远侯仍然残余一丝父子之情,不想赶尽杀绝?
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公子对待威远侯的态度是不死不休,但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公子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公子都做了什么。
迄今为止,公子所做的那些事情都仅仅只是针对威远侯府,而不是威远侯。
这是一件事,又不是一件事。
在他看来,父子之情乃是天地间最难断的羁绊,而公子至今也未曾针对威远侯个人做过过什么坏事。
小郑氏成了肮脏的乞丐婆子,江棋韵自戕而亡,江景昭失去世子之位沦为废人,江彦俭身首异处死无全尸,江彦泽死在女人肚皮上……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公子的算计之中。
杀人诛心固然好,可也同样会徒增不少变故。
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公子究竟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还是改为下定决心行弑父之事?
江鸠想不明白,因此更加希望能够亲眼见证,究竟会是一代枭雄崛起之路,还是……
青瑶忽然开口道:“罗家小姐与梁王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公子可想好要送什么礼物吗?”
算了一下时间,也就是在江彦泽入葬之后。
原本依照规矩来说,家中有丧之人是不宜参加婚礼,但罗霓裳与梁王都不是守规矩之人,再加上威远侯府两房分府而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说是两家人也不为过。
没人知道梁王起先并不太乐意,而是在听罗霓裳说过只要请来江景辰,便能收到一份丰厚的贺礼。
故此,梁王亲笔写了邀帖,特意差人送到江景辰手中,叮嘱一定要来参加婚礼。
青玉撇嘴道:“先前已经送了一艘船,以及一船的货,就用不着再送了吧?”
青瑶含笑解释道:“先前送的礼是贺罗家小姐新婚之喜,接下去要送的则是贺她册封王妃,这礼是怎么着都少不了的。”
在京城里生活,讲究的是礼尚往来。
往而不来,非礼也。
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江景辰需要梁王妃的身份,因此不介意多给一些甜头给罗霓裳。
同样的,罗霓裳是个知趣懂礼之人,不需要多交待也能够明白这份礼的含义。
世间任何关系都要维持,从来靠的都不是用嘴巴说说。
再情真意切的话,也远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一点点建立起来,慢慢到最后发展成一种斩不断,也不能斩断的利益共同体。
“梁王妃可不是普通的王妃,贺礼可不能送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