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心?”莫离殇冷笑道:“向来听闻南宫皇子以诗书达闻于天下,自是礼仪皆备,你明知佟夜冥倾心于本宫是本宫未出阁之事,何来佟夜冥为太子妃白了头?这虽然是同一人,可是时间不对了,就损了本宫的清誉,想到皇子亦是知书达礼之人不该做这等坏人清誉之事吧?”
南宫溪听了有些恼羞道:“太子妃真是过河拆桥,刚才眼巴巴地求着本皇子救人,如今却拿本皇子无心之话来指责本皇子,这翻脸便是无情,本皇子如今可知道了为何冥太子会一夜白了头,果然是女人绝情如斯啊!”
即墨离听南宫溪这么说莫离殇顿时怒斥道:“南宫皇子,请注意你说话的分寸,本太子的妻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的。”
南宫溪听了不怒反笑,毒舌道:“天下传闻果然是真的,听说太子宠妻如命,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今日所见果然如此,连妻子的旧情人都能容忍,真是能容天下所不能容之事啊!本皇子佩服,佩服啊!”
“呯”即墨离想也不想,一掌将南宫溪击了出去。
南宫溪在说这些话时就知道即墨离必会发怒,早就准备好了承受即墨离的怒气,于是就着即墨离的掌力飞出了轿中,他虽然十分狼狈地跌到了地上,甚至鼻青脸肿,可是却摔得恰到好处,并没受到一点的伤害。
“怎么了?”北宫临大惊失色,不管怎么说,南国的皇子要是在北国受了伤,对于北国来说总是难以交待的。
“没事,咳咳,那神医的脾气真是吓人!不过摸了把他的侍女,他就把本皇子扔出来了。”南宫溪呲牙咧嘴,仿佛痛得不能自已。
“什么侍女?”北宫临眼珠微微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唉,说是侍女,其实……”南宫溪将唇凑到北宫临的耳边,慢慢耳语了几句,那神情却是十分的暧昧。
北宫临听了眼突然一亮,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原来南宫皇子为了美色而受了蟾神医的打击,放心吧,晚上本皇子定会为你安排几个绝色。”
“如此多谢临皇子了。”南宫溪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然后由着侍卫的搀扶进入了另一个轿中。
莫离殇看了眼即墨离,冷冷道:“你们搞什么鬼?”
“没什么!”即墨离笑道:“教训一下这个小鬼头而已,谁让他嘴上没有把门的!”
“算了吧,南宫溪虽然年幼,却不是这么不失分寸的人,你们分明是有事瞒着我。”
“放心吧,真的没什么,只是为了让人误会而已,让人以为南宫溪与西秦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这样便于行事罢了。”
“不对,如果只是这样,南宫溪为何要这么说我?”莫离殇听了摇了摇头。
即墨离也微微一愣,奇道:“是啊,虽然我们说好了做戏给别人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好像心中对你很不满似的,真是奇怪,你这一路上对他亲昵得让我都嫉妒了,还帮他疗伤,他有什么可不满的?”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也有这种感觉。”
即墨离不解地看着莫离殇,突然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爱上你了,所以对你又爱又恨,只能时不时地用言语刺激一下你,发泄一下心头的不满!又或者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从而对他关心更甚!好个南宫溪,居然给我来这一手!不行,以后不能再让这个臭小子靠近你了,这小子居然居心叵测!”
听到即墨离自以为是的说法,莫离殇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道:“你真是能想象,他才是多大的孩子,还爱上我了?”
“怎么了?”即墨离不服气道:“祖皇弟十二岁就开荤了,南宫溪都十四岁了,如何就不知道呢?”
“切,不要再提你那祖皇弟了,他就是一个草包,把南宫溪跟他比真是污辱了南宫溪这样飘逸高贵的人!”
“离儿,你不觉得你潜意识里是在帮南宫溪么?不管怎么说祖皇弟好歹是皇子,差也差不到哪里吧?你这么帮南宫溪,我要吃醋了。”
莫离殇听了眼微微睇向了即墨离,猛得一揪他的耳朵,轻吼道:“你胡说什么?难道你以为我看上了那臭小子么?”
即墨离委屈道:“你看看你,为了那臭小子竟然揪我的耳朵,你还说对他没有别样心思?”
莫离殇听了一愣,立刻放下手,揉了揉才柔声道:“还疼么?”
即墨离将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轻声安慰道:“不疼了,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南宫溪这么好呢?你一向是冷清的人,不相干的人就算是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援手的,更别说是一个男人了,可是你却对南宫溪总是透着不一样的关切,真的让我都吃醋了!”
“我真得很明显么?”莫离殇听了愣了愣,眼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了即墨离。
“是的。”
“我不知道。”莫离殇的眼坚定地看着即墨离,那眼如海水般湛蓝,清澈无波,让即墨离差点沉溺进去。
半晌她才缓缓地叹了口气,道:“如果在没有碰到南宫溪时,有人说我会对除你之外的男人假以辞色,我定会笑他胡言乱语,可是见到南宫溪后,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没来由的疼惜他。
看到他受伤的眼神,我心疼;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累累,我心疼;看到他春寒乍暖的眼神,我还是心疼;我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他不快乐我都会心疼,可是明月,我知道这不是爱,我不是爱上了他,我只是纯粹的疼他,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的疼!”
“弟弟?”即墨离听了不自觉地咀嚼了莫离殇的话。
莫离殇突然觉得眼神一亮,她激动而期待地抓住了即墨离的手道:“你说,南宫溪会不会就是我那被杜诗诗扔掉的弟弟?是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让我忍不住地要亲近他?听说双胞胎是有感应的,难道这就是感应?”
即墨离见莫离殇这么兴奋不忍心沷她冷水,可是事实总是事实,南宫溪作为南国的皇子无论如何不会是莫离殇的弟弟,因为普通人家还有可能捡个孩子来养,可是皇宫里怎么可能?
皇室血脉不容混乱,而要想在深宫里换个孩子更是千难万难,谁会冒这个危险,而且当初莲妃可是自己怀了孩子的,这可是有据可查的。
看着即墨离沉默以待,莫离殇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她苦涩一笑道:“我真是昏了头,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以杜诗诗的心狠手辣,怎么会让我那可怜的弟弟留下一条小命呢?我真是痴人说梦了!再说了这大昭与南宫相距千里之远,就算捡也不能上大昭捡孩子啊,难道说杜诗诗会这么好心,花钱花力将弟弟送到南国么?”
即墨离叹了口气,将莫离殇的身体轻轻的揽入怀中道:“你莫着急,虽然南宫溪不可能是你弟弟,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向,你那弟弟定是在哪处好好的生活着呢,也许有一天会团聚的。”
莫离殇将脸紧紧的贴着即墨离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馨香,顿时觉得仿佛有了依靠般,心顿时沉淀下来,她肯定道:“你说的对,我那弟弟定是好好活着呢,双胞胎是有感觉的,我能感觉到他活得很好!”
“你能如此想就好了。”即墨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道:“不过,你不能这么惯着南宫溪了,他毕竟不是你的弟弟,他亦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你莫要被他骗了。”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会注意自己与他的距离,不会让他有可趁之机的”莫离殇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作这个决定时,心头总是有一种难以驱散的阴霾!
“各位贵客,驿站到了。”外面传来一人响亮恭敬地声音。
即墨离一跃而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莫离殇下了车。
这时前方佟夜冥亦正好下车,他偶一回头看到了莫离殇,微微一愣,傻傻地看着莫离殇那熟悉的背影,这个背影曾多少次在他的梦里出现,而他之所以这么熟悉,熟到仿佛自己的身体般,只是因为在他的梦里,她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他,留给他的永远只是一个背影,那是绝绝的背影,那凄美的背影,那让他爱恋深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