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是长于相府之中的,看惯了文丞相弄权玩术,在这宫里又一直耳濡目染文淑芳的所作所为。
有道是熟读诗书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抄,就这些年看到的东西都是根深蒂固于她的脑中的,她只是被宠惯了,以前从来不需要去考虑这些,所以养成了刁蛮任性,不动脑筋的习惯,但是一旦形势逼人,就逼出了她的潜能来了。”
即墨离听了不正经地笑道:“这么说倒是我的罪过了?生生给父皇逼出了个玩权弄术的妃子来?”
“你不老是说父皇闲着没事么,这不有事可做了?”莫离殇听了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笑得很腹黑。
勤政殿的即墨澜只感觉浑身无端一冷。
笑毕,莫离殇道:“其实这倒也是好事,如果宫里只有文淑芳一人,那么文丞相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两个弟弟,可是现在这个可是他的女儿了,他当然帮自己的女儿。
以前文丞相做事滴水不漏,父皇与你明知他野心勃勃却苦于没有真凭实据无法下手,所谓关已则乱。
现在宫里两人相争,势必引起他的焦虑,他自然会露出破绽来的,看来让文菲儿入宫这着棋倒是歪打正着了。”
“没想到离儿分析地如此的透彻。文顶天这老狐狸这次栽就栽在了他自己女儿的手里了。”
莫离殇听了叹了口气道:“唉,其实我很羡慕文菲儿,她虽然自己不怎么样,可是却有一个全心全意为她打算的父亲。”
即墨离眼波轻闪,将莫离殇揽在怀中道:“别胡思乱想了,你不是还有我么?再说了皇祖母爱你如自己的亲孙女,父皇现在是不了解你,等了解你后亦会对你如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明月,这辈子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莫离殇听了回头深情地看向了即墨离。
“我也是。”即墨离亦满怀缱绻地看着她,那眼如海般泛着滔天的爱意,让莫离殇沉醉于其中。
吻轻轻地印上了莫离殇洁白的额,他呢喃道:“我希望就这么拥着你一辈子,直到老了,我也这么陪着你,跟你聊着天,看山河风光,品人间美好。”
“明月……”莫离殇感动的将身体投入他的怀中,小脑袋在他的脖间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紧紧地贴着。
阳光轻轻地挥洒进来,将他们依偎的身影折射在地上,显得更是密不可分,这时水流亦变得无声,仿佛怕惊扰了这对幸福的人儿。
“皇兄,眼见着咱们就要出使北国了,皇弟我与宗皇弟特地在此请您,这一路之上还要皇兄多照顾我们一些啊。”即墨耀祖举起了酒杯递给了即墨离。
莫离殇见即墨耀祖约二十岁的年纪,长得风流倜傥,眉目清秀,只是偏于阴柔更肖似文良嫔一点,因着纵欲过度,眼中已然现出昏黄之色,一看就是被酒色淘空了身子。
而看即墨耀宗一袭修长的紫色长袍站在那里恰如风花拂柳,表情淡雅如玉,透着水墨画卷般的氤氲,微风吹过,衣袂轻扬,身姿显得更是绰绝,而那眼神却透着似湖水潋滟般的晶莹,又时不时得有些迷离。
看到这样的他,莫离殇唇微微地勾起,这个即墨耀宗绝不若他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掩藏在他体内的定是野兽般的欲望,是对权力强烈的追逐。
她的双眸慢慢地对上了他的眸子,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一点的破绽,可是望向她时他的眼依然墨如黑潭,无一丝的波动,面对莫离殇的探究,他礼貌地微微一笑而将眼光移去。
这时听即墨离淡淡道:“都是自家兄弟,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哈哈,既然如此咱们兄弟喝了这杯。臣弟先干为敬!”
说完即墨耀祖大口的将酒喝得一干二净。
即墨离微微一笑,轻轻地抿了口,十分优雅地将酒放了下来。
这时即墨耀祖又自说自话地将酒斟满后,对着莫离殇道:“自从上次大婚时见过皇嫂,就对皇嫂的绝色风姿倾慕不已,可惜皇嫂一直被皇兄金屋藏娇,今日能见着真是三生有幸,来,臣弟敬皇嫂一杯,还望皇嫂赏脸干了此杯!”
莫离殇听了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本宫不给皇弟面子,实在是本宫不擅饮酒。”
即墨耀祖脸现不愉道:“怎么了?皇嫂看不起臣弟,不给面子么?”
即墨离面带愠色道:“你皇嫂不能喝酒,本宫代饮如何?”
即墨耀祖见即墨离这么说,只好收回了酒杯,可是嘴里却还不高兴道:“好,也好,听说皇兄爱妻如命,这下臣弟可见识了,不过喝个酒而已,瞧你这么紧张的,这女人嘛就如衣服,今天穿一件明天穿一件,天天穿一件有什么意思?”
即墨耀宗听了眉轻轻地皱了皱,看向了即墨离,果然即墨离脸色铁青道:“皇弟天天荒唐行事,日日春宵,难道本宫也要像你一样么?”
即墨耀祖打了个酒嗝毫不在意道:“咦,皇兄这话就不对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臣弟有臣弟的过法,皇兄有皇兄的过法,难道要臣弟也像皇兄那般天天算计着过日子,胆战心惊地怕人窜了你的太子之位过得战战兢兢么?”
“皇兄,你喝多了!”即墨耀宗大惊失色立刻将即墨耀祖手上的酒拿了下来,轻声的斥责道。
“算了吧,本皇子没有喝多,只是心里不舒服!本皇子只是不服气,凭什么母妃天天拿皇兄来跟本皇子比?
天天说本皇子没有用?
把本皇子骂得一钱不值?
本皇子怎么了?
本皇子不求上进又怎么了?
本皇子碍着谁的眼了么?
那太子之位是这么好做的么?
连宠幸个女人还带着政治目的,哪有本皇子这么逍遥,想什么样的女人就什么样的女人,玩完了不想要了扔给手下就行了,过得这般的逍遥自在!呃……”
“够了,皇兄!”即墨耀宗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对着即墨离道:“皇兄,他一喝多了就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即墨离淡淡地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都是自家的兄弟,祖皇弟心直口快,一向快意行事,本宫不会介意的,这样的兄弟比起他朝兄弟间天天算计可是强多了。”
即墨耀宗只作未听出话外之音,笑道:“呵呵,臣弟就知道皇兄胸襟宽广,不会与祖皇兄计较的。”即墨耀宗说完拍了拍手,叫道:“来人。”
这时从门外鱼贯而入一堆的女人,莫离殇数了数,好家伙不多不少四十五个。
她的唇不禁抽了抽,这即墨耀宗搞什么鬼?难道三兄弟要平分么?可是这一人十五个也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