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莫问有些犀利的目光,莫离殇如恍然大悟般诚惶诚恐:“对不起,父亲,女儿言语竟然犯了闺训,女儿这就回去将女戒抄上百遍。”
莫离殇知道她逼迫杜诗诗的话引起了莫问的不快,却又无形中给了他压力,让他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人会引起她这颗棋子的不满,可是她却又不能太过锋芒毕露,如果棋子脱离的下棋人的掌握这又是十分不妙的,于是她立刻作出恭顺之状。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莫问消除对她的疑虑又会权衡之间的行失,不过她十分的确定,这权衡的结果,必然是莫问小惩杜诗诗以换得她内心的感激。
这边杜诗诗看到莫问射向莫离殇的眼光中带着极度的冷意,心中又泛开了莫名的希翼,原来老爷终究是舍不得她……
她一下跪在了地上,以退为进道:“诗诗自知作事欠妥给老爷添了麻烦,心中十分地难过,如此就按大小姐说的,情愿跪在祠堂三天三夜,以全老爷的声名。”
“嗯,难得你如此懂事,就依了你。”
莫问上下打量了莫离殇半天后,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之处,遂把莫离殇的行为归于内宅争斗的小事,心中放下了戒备,听到杜诗诗这么说,倒是十分满意她的乖巧,于是点了点头。
杜诗诗却一下瘫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应该是莫问对她心生怜惜,对着莫离殇心生厌恶,然后大怒斥责莫离殇后,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么?可是为什么一切都不是按她想象的去进行,反而把她自己逼进了绝境?
她不明白,她不甘啊,眼狠毒地射向了莫离殇。
“怎么?二姨娘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刚才所言不是过是以退为进蒙蔽父亲的么?”
莫离殇眼中带着嘲弄:真是自作聪明的人,她以为她是谁,能将莫问玩于掌股之间么?莫问要是能被她掌握住,就不是莫问了。
“不,不,不,为了老爷诗诗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怎会反悔?”
杜诗诗吓得一个激灵。
她知道她可以挑衅莫离殇,却绝不能算计莫问,哪怕这个男人是爱她入骨。
如果被莫问认定她是算计了他,他一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于是她咬着牙恨恨地看了眼莫离殇后,在羽儿的搀扶下颤抖着往祠堂走去。
莫离殇冷眼看着羽儿的背影,眸色越加的冰凉。
没想到渣爹对杜诗诗还真是爱得深沉,杜诗诗坏她名声,渣爹不但没惩罚杜诗诗,连羽儿这个本该推出来顶罪的人都没问罪。
她这个嫡女在渣爹的心里连一个杜诗诗身边的丫环都不如。
既然这样,她还偏得让渣爹的心肝再难受难受了。
“管家,向外宣扬出去,就说二姨娘不顾祖宗礼法,擅自穿主母正装,被将军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就在杜诗诗的身体快走出大厅时,身后传来莫离殇清冷的声音。
她一下面色煞白,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喀嚓”一声,指甲断在了肉里,血一滴滴地往下掉。
莫离殇听着血滴的声音,只觉这是人间最美妙的乐曲,她微微一笑,看向了莫问:“父亲,我如此处量可好?”
“嗯,很好。”
莫问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女儿果然心智缜密,做事算无遗漏,既然已经罚了杜诗诗,就不能白罚了,还得挣些名声回来才是!
莫问无情的声音一下如刀般刺入了杜诗诗的心里,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乱了,一切都乱了,这是为什么?
都是她,莫离殇,都是她来了,将一切都变了!
我要报复!杜诗诗僵硬着身体,瞬间黑暗元素将她包围其中。
看着恨恨而去的杜诗诗,莫离殇的唇间勾勒起一抹孤寒的笑。
杜诗诗,这只是开始!
你,注定会输!
因为你不了解权力对男人的重要性,它能让人泯灭良知,没有人性,何况虚无缥缈的爱情!更何况莫问的心里有爱情么?
路上……
“小姐,你好厉害啊,简直是当着和尚骂秃头,骂得大快人心,更高明的是骂了将军,将军还不能生气还得感激小姐,嘻嘻。”
如画眉飞色舞地看着莫离殇,眼中充满了敬佩。
“你就知道逞口头之利,骂将军有什么的,他又少不了一块肉,不过整治了杜诗诗才让人高兴呢,从此她在府里丢死人了,她一直想着做正妻,那些衣服都穿了好多年了,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敢穿了,还被天下人知道她被罚了,她非气得疯了不可。”如诗也笑着说道。
“她疯了就不好了,就没有戏可唱了。”
莫离殇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冷笑道:“不过次虽然父亲罚了她,心中却可能对她生了怜惜,这以后的戏唱得却会更精彩了。”
“那不是得不偿失?”如画愤愤不平,小脸绷得紧紧的。
“你家小姐是做这么亏本生意的人么?”莫离殇笑着扔过去一个大白眼。
“嘿嘿,那倒是,小姐要是不会做生意,这天下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会做生意的人了,这挣得钱够魔宫吃一辈子的了。”
如画想到这三年来莫离殇就挣下了吓人的资产,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