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不对,咱屯子都是有肉大家吃,凭什么你家特殊?”
“我家怎么特殊了,谁家有人大伙吃了,你家?”
“别说吃你家一口肉了,就是闻闻你家的肉香味你都不让,大言不惭。”
“你等着,我去找村长评理。”
何母见状倒是乐了:“行啊,正巧我也有事需要村长给我家小丫头一个公道,走,现在就走。”
何惜直接起身一个烂柿子砸在谢婶子的脸上,言之凿凿地说:“婶子,上次偷我家风干肉的账还没算呢,今日又来?真要脸。”
“谁不要脸?我……”
应该是滑下去了,扒着篱笆墙说话终究是不安全,她急于跳起来与何惜对骂,忽略了脚下,脚底打滑篱笆划伤下巴,没了音。
何惜挑眉,盯着谢婶子消失的位置眨眨眼,心想这战斗力不行啊。
何惜坐下,挥挥手:“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萧焰抬头扫了一眼正在专心吃饭的陆今安,用眼神交流道:“这一家人不好对付啊。”
“正好,省得被旁人欺负了。”
“你就不怕他们把这招用在你身上。”
何家人专心吃饭之余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陆今安突然放下碗,靠在椅子上,仰头笑:“不好意思,我家的傻儿子,见笑了。”
何惜接了一句:“没事,“地主家”的傻儿子多。”
陆今安笑了下啊:“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别跟他计较。”
“嗯。”何家人点点头。
庭院里煤油灯附近,飞蛾莽撞地扑棱着,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不知疲倦。
院门早就打开了,等了好久都不见谢婶子的身影,何惜不免好奇,改性了?
何家父母与这陆今安在交谈,最主要的就是盘问他,这一点何惜爱莫能助。
门口突然传来村长浑厚的声音:“何季在家不?”
“在。”何父从凳子上起身与妻子对视一眼,“看来是村长来息事宁人了。”
果真是村长带着林三妮和她父母一起来的,林三妮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巴掌印,眼神怨恨地看着何惜。
林三妮眼中的敌意周围的人都能够感受得到,她语气敷衍:“对不起,何惜,我不该诬陷你,更不该推你下山坡,我错了。”
何惜站在那始终没有说话,林三妮的话太假,没有丝毫的诚意,原主因为她的的无知举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凭什么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获得原谅。
后续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觉得何惜有些刻薄,人家林三妮打也挨了,歉也道了,她怎么这么冷血。
何惜觉得他们不可理喻,眯起眼睛,盯着林三妮问道:“凭什么你道歉我就要接受,你毁我名声我不能生气吗?你推我下山坡要杀我,我没死就不能恨你?”
何惜环顾周围看热闹的人,反问他们:“你们又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批评我?”
“一切的错是她不是我,我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原谅她?”
何惜指着头上的伤疤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感觉不到,可我知道那种疼,那种绝望的感受,我劝诸位做人别太自私。”
何母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小女儿,何菲也过来拍拍何惜。
何父静静地等着村长的下文,眼中的疼惜试图镇压愤怒,但还是无济于事。
暮色深沉。
为了屯子的评级,村长选择不留话柄,让何惜接受林三妮的道歉。
何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脸上到底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放心,我们一家不会耽误咱屯子评先进,但是我们不会原谅林三妮的所作所为。”
村长有点惊讶,有村民敢不服从集体利益。
最后林家人留下三十元钱,拉着林三妮离开了。
何惜拿起钱,递给何母:“明天把我看病借的钱先还了吧。”
何母脸上同样带着怒意:“收了钱不就代表原谅她?”
磁性润朗的声音传来:“阿姨,叔,钱是何惜应得的赔偿,原谅的事是后话。”陆今安看着何惜说。
萧焰插了一句:“对啊,原不原谅他们都应该给何惜赔偿,放心拿,就是三十少了点,应该让他们倾家荡产赔。”
“嗝。”
何父自觉不合时宜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一旁含糊不清道:“看在红烧肉的面上暂时原谅他们。”
何母白了他一眼,没出息吃饱就吃饱呗,还当着新女婿的面丢人。
气归气,看在红烧肉的面上大家睡得都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