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见我们似乎认识,便问道:“莫非二位跟沐老板是故交?”
我笑道:“阿黑叔,我们算不上故交,应该说是冤家。”
沐风这边见我和秦子婴到了,也没多跟马帮的人掰扯,朝我使了个眼色,把我和秦子婴,还有李士禹叫到了僻静地方。
我们四人点起烟,沐风问道:“你们俩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和秦子婴互相对视一眼,把前面的事情简略一说。
我又反问道:“沐大少爷,上次进山你们也算是借此跟上头搭上了线,虽说没得着什么宝贝,但我可看见了,那具古尸身上的玉带让你摸走了,还有什么事儿值得你劳师动众,来这险恶之地?”
沐风想了想,说道:“我们家要转型,郑老六的事情让我爹害怕了,但有些事情没那么好断,这不,让我送最后一趟货来九龙沟。”
秦子婴问道:“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沐风吐出一口烟,然后被江风吹散:“我也不知道,这是走排帮的路子送进来的,而且那个让我爹送货的人· · · 就是你说的金宵。”
我和秦子婴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
秦子婴沉声问道:“那些箱子里是什么?”
沐风说道:“我也不知道,老爷子也不知道。”
“那你们还给他送?”
我有些不解。
沐风回道:“我太爷和我爷爷当年是刀头上舔血,我爸还不会拿筷子就会拿刀了,如今想上岸,哪儿那么容易,据说多年前我们家跟这个金宵有过几笔生意,当然了,那会还没我爸呢。”
我说道:“所以你爹他是觉着金宵手里有对你们不利的东西?”
“是啊,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是真是假,总归不是什么好鸟,因为这个已经几次三番敲诈我爸了。”
秦子婴捻灭了烟头:“听这意思,你没打算善了?”
沐风哼笑一声:“禹哥。”
一直没说话的李士禹侧过身子,拉开外套,腋下腰里,赫然是几把真家伙。
展示了一下之后,李士禹就重新拉好了拉链。
沐风道:“一不做二不休,扳倒葫芦洒了油!”
鉴于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加之这次又很凑巧,大家的目标也很一致。
所以我很乐意跟沐风搭伙,更别提也只有沐家这样的家底,才能在国内搞得到这些火器。
沐风挑着眉毛一副看坏人似的表情看着我:“你小子又憋什么坏水儿呢,别打老子的主意,这次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嬉笑道:“沐少这是啥话,咱可是刀尖上滚过几回的老伙计了,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我一伸手搭上了沐风肩膀。
沐风立马嫌弃地把我推开:“滚滚滚,谁跟你亲兄弟,就你也想分老子家产?上次就是被你忽悠的,差点没让那群野彝打成筛子,这次你个扫把星离老子远点。”
秦子婴在一旁噗嗤一乐:“沐少真是一针见血,这家伙就是个丧门星投胎,跟着他准没好事。”
我一拍脑门:“老秦,你丫不能这时候拆我台啊,再说了,凭什么说老子是丧门星,说不准你跟沐少有可能就是一个丧门星一个扫把星呢?老子是正儿八经童子星下凡,搁以前,少说也是个出将入相的人物。”
“啊呸!就凭你?”
沐风呸了一口。
我好说歹说了半天,沐风也算是就坡下驴,让我们跟着马队出发。
跟沐风交代好了之后。
我和秦子婴没回吊脚楼,站在楼下跟师父喊了一嗓子,说我们俩出去转转。
沐风没跟我们一块,而是去吊脚楼里睡觉。
我和秦子婴沿着白龙江转悠。
马帮的营地就在这江边一片竹林后面。
我们俩转悠着也到了这块。
恰好在外围的一个帐篷外面,我们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声音其实并不大,又是在江边,一般人很难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