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你。”
明明知道,这几天的经历也让我明白,这样无助的请求只会更激起他狂热的占有,但此刻我已经没有丝毫的余地可以去施展,只能祈求他狂热之后的温柔。发红的眼角看着他,竟似也有些可怜巴巴的“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
“我想去看妙言。”
“”
“不要了,元修,不要了求你”
这样说着的时候,我的视线又是一团模糊,几乎又要陷入漆黑当。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强求,只是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在我的唇一番流连,然后抱着我慢慢的躺了下去,柔声道“好,那你睡一会儿。”
“”
“睡吧。”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感觉到那慢慢平静下来的气息,我终于放了心,慢慢的闭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沉。
我连梦都没有做,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室内已经一片光明。
阳光透过乳白色的床帷照进来,照在我的脸,脸颊也有些微微的发烫,我下意识的伸手轻抚了一下,才发现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
但一转头,却发现床榻的另一边,裴元修已经不见了。
不仅他不见了,原本凌乱的被褥都换成了新的,干净清爽的盖在我的身,摩挲着我的肌肤,我甚至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被清洗过了,同样的干净清爽,只是目光所及,手臂和肩膀那些暧昧的粉红的痕迹丝毫未退,还清楚的印在雪白的肌肤。
我顿时红了脸。
不过裴元修呢他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一浮现在脑海里,我的呼吸也紧绷了起来,一想起这府,这金陵那些“大事”,还有韩氏姐妹,她们都那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现在裴元修突然不见了,让我感到一阵心慌,我急忙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可到底这些天的荒唐,仍旧让我身体孱弱不堪,才刚刚撑起一点来,手臂立刻一阵发软,又倒了回去。
我不由的急了。
而在这时,那虚掩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一看到那个身影,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而她,仿佛也透过这不算长的一段距离,透过那微微晃动的床帷,看到了我蹙起的眉心,发出了一声冷笑。
然后,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眼看着她越走越近,身后的门却没有关,洞开的大门外吹进了一阵风,吹得床帷一角都微微的飘飞了起来,也将还坐在床的我的模样一点一点的透了出去,我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还带着那些欢爱痕迹的手臂,肩膀,顿时惊了一下,急忙要伸手去拿还挂在床边的衣衫要穿起来。
却听见她冷冷道“你也不用急着粉饰太平,我没意思要见你。”
“”
“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想给我看,我还没那个脸来看呢”
“”
我的呼吸一沉,立刻也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我和裴元修本是夫妻,床笫之事虽然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到底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并没有什么值得苛责的,只是这一次他也的确有些太荒唐了,而回想起这些天裴元修那几乎无休止的索求,我不由的也红了脸,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她走到床边,终于停下来脚步。
虽然隔着一层床帷,但我分明感到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穿过床帷,刺在了我的身,明明是无形的目光,却割得我每一寸肌肤都有些发疼,我甚至不怀疑,如果她一把撩开眼前这层帷幔,也许她充满恨意的目光会将我全身都割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在我呼吸紧绷,沉默的看着她的时候,她说道“颜轻盈,你可真有本事啊”
这句话的轻佻,几乎已经不言而喻。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反而沉静了下来。
我说道“不敢。”
“不敢”这两个字,我说得毫无谦卑之意,也实实在在的触怒了她,她几乎恶狠狠的道“说得好听,在这府里,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淡淡一笑,说道“不顾民众的福祉,陷百万黎民于战火,这样的事,我不敢。”
一听我这话,她顿时愣住了。
但下一刻,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即使帷幔隔在我们之间,我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的愤怒,尖声道“你说什么”
我仍旧微笑,只是微笑着带着一点冷意的看着她“我说什么,你清楚得很吧”
“”
“韩子桐,不要再说你不懂,也不要再说你没见识过,”我的目光透过那一层帷幔,也渐渐的犀利起来,丝毫不惧的对她的视线,而在这样的针锋相对下,反而她的眼神忽闪了起来,甚至带了一丝怯意,“这一次出海,你见识了太多,也早应该看懂了,什么是战争。”
“”
“没有人,应该为别人的野心死去。
”
她的呼吸和她的眼神一样,乱了。
但沉默了半晌,韩子桐还是咬着牙,硬撑着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