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用力擤鼻子,刘据把手绢对折,
“再擤。”
帮张安世擦好鼻子后,刘据笑道,
“都多大人了,说两句还哭了。”
“殿下,我给您拿去洗~”
张安世满眼激动的看向刘据,刘据也不矫情,递出手绢,
“好,我先去趟科馆。”
霍光上前,
“殿下,我陪您”
“我自己去,你留在宫里。”
“好吧”
刘据坐上马车,从东宫行到外宫。
太子东宫车夫还没补上来,这些事,也都由玉狗儿一手操办了,
说来也是,像玉狗儿这样的最底层,要想上位,没资源更没人脉,只能赌上一条烂命搏一搏,幸运的是,他赢了。
“殿下,小的在外面等您。”
玉狗儿恭立。
“好。”
刘据也适应了使用下人,但像是踩着玉狗儿下车这种,还是难以做到。
走进科馆。
丁缓、班兴、田中秋、窦丰俱在。
虽然就这四个人,可刘据近几年的命运,是全系在科馆上。
娘家人已经用不了了,东宫也被父皇盯着,唯独这个科馆
是自己可以随意任人,随意行动的机构。
完全属于太子的。
最起码,在短时间内,科馆在父皇眼里,应该是与史馆没什么区别的。
但,刘据知道。
现在看起来,还有些寒酸的科馆,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刘据在被便宜老爹委任带领科馆后,还多问了一嘴,
“能不能让科馆搞点外快?”
刘彻听到后很高兴,觉得这点大儿子很像自己,
大手一挥说道,
“马无夜草不肥,搞!随便搞!”
刘彻只当是熊儿要捞点够吃饭的钱,却完全想不到,刘据所谓的搞点外快,是到底要干什么!
刘据扫过四人,
“窦爷爷,您想好了吗?”
窦丰生闷气的缩在角落,听到太子的唤声后,老头儿还傲娇的扭过身子,
“下官想不通!”
上一次来科馆,刘据给众人打了个预防针,以后科馆要以挣钱为主,
丁缓是无所谓,
田中秋、班兴两人就是冲着刘据这个人来的,干什么都行,
而窦丰、窦老头是为了学知识的,让这位正统儒家出身的五经博士去经商挣钱,在他看来,就是自污双手的事。
窦丰想走,刘据反而不放人了。
窦老爷子出身窦家,又是名士,天下门生故吏无数,是很有影响力的,以后刘据还要用窦老头这块金字招牌赚钱,怎么可能放走?
局势就僵住了。
丁缓抱着胳膊,劝道,
“经商挣钱有什么丢人的?”
听到这话,窦丰气得吹胡子瞪眼,
“丢人!商道本就是下乘!我们怎么能去做这个?!”
刘据看着窦丰,还真有点家里顽固爷爷的感觉,
年纪大,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而且固执的认为这是唯一正确的。
当然,这是用岁月总结出的经验,老人家也一定用这套经验解决了无数难题,
可是,时代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