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该是二人柔情蜜意的时刻,而时间紧迫,当天下午她就去皇宫请旨提人去西域了。
但凡与瑞王扯上关系都是非死即流,蒋屈倒台后,杜家自然有牵连,况且杜冰早有杀死她的心。
姜雪时和芳谷到大牢里的时候,眼前之人与一年前判若两人,估摸着是秋后问斩的缘故,在大牢也受到了许多“照顾”,因此才不到四十岁的人已经青丝换白发。
他这辈子栽在了姜雪时手里,对她恨意更深,看见她只想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可他能做的只能恶狠狠盯着来人。
“杜冰,出来!”
他当是死刑提前了,笑了一声,“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我是来给你活着的机会,并非取你性命。”
杜冰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他在牢里待了一年,已经是生不如死,他就算活着,也已经一无所有了,
“姜雪时,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你身陷囵囤之时,你那舅舅蒋屈若能向朝廷示好共抗叛军,无疑对你大有帮助。可是他不顾你的死活,与瑞王成了一丘之貉,并且在瑞军溃败之时,逃向西域不知所踪。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从小跟着他学习做生意,自然对他的去向了如指掌,我后天出使西域,捉拿叛贼,你若肯助我一臂之力,尚可活命,若抗旨不遵,死路一条。”
“想利用我带回我舅舅,即使我死也偏不如你意。”无非就是想追回外流的财富,让她自己找去吧!
姜雪时听完他这种自私自利,偏执的为了报仇不顾国家安危的话,气得掐住了他的脖子。
“杜冰,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可知道抗旨不遵的后果。即使你杜家老小因此遭殃,你也要因为个人恩怨,使他们无辜丧命?”
若非爹爹当年心慈手软,怎会有如今的杜冰,又怎会有蒋家的崛起!父亲一时仁慈的举动,不仅留下了祸端,更是为自己也招来隐患!
想到自己的亲人,杜冰慌了。刚刚还得意的嘴脸,立刻犹豫了。
姜雪时立马将圣旨扔给他,“喊你去,只为了方便快速寻找,此番出使还有另外两个曾经出使过西域的使官,你若敢耍花样,你全家上下无一活口!”
顾名思义,若他敢抗旨不遵,即便想死也保不了全家老小,好狠的姜雪时!
高远作为瑞王党之一,自然也在这批处斩名单,可惜他没有回头路,唯一挂念的妹妹自然也死在了这场战役中。
抬头之际,看见姜雪时的女侍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与自己的那一枚十分相似,立马爬起来跑到牢房旁边,“姜将军,可否离近些!”
姜雪时闻声,疑惑的看向来人,是刑部的高远。
“高远,你还有何话说?”
他匆忙指着芳谷腰上的玉佩,“敢问将军此玉从何而来,可否借来一看?”
姜雪时几乎将这事给忘记,毕竟是一名惨死的女子,可能他认得。于是眼神示意,芳谷便顺手扯了下来递过去。
看着那个“笙”字高远更加激动了,这就是妹妹的!
“将军,此人可是死在战场上?”
“是在路上被坍塌的山石压死的,我等路过时移开路障,在地下看见了她。你与她……可是旧识?”
想到妹妹这种死法,仍可保一世清白,于是便憋着眼眶的泪水解释:“只是从小的玩伴,多年不见,没想到她故去。”
姜雪时一听来了劲,“既然你认识,告诉我她的家世,也好通知其家人来吊唁,落叶归根!”
高远不知她如此善心,为了自圆其谎,便只说她是个孤儿。
“得将军安葬是她的运气,高远……多谢将军!”
姜雪时虽有疑虑,但没有深究。高远这人寒门出身,能有霍启东提携才到这个位置,死了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不得不说霍启东用人真是抓住他们的弱点,一个毫无背景之人,最大的诱惑就是权利了。
回家后已是晚上,程寂与二老等着她回来传膳,姜雪时已然忘记家中有人等待,没提前通知他们先用膳,心里既愧疚又心虚。
她完全将自己嫁人的事给忘了,行事还是我行我素,毕竟姜府不会有人等她用晚膳了。
在二老面前好一阵请罪,“爹,娘,雪时回来晚了!没有提前安排好时间,实在罪过!”
木苏颜为程卓练收拾行李到现在也没闲着,哪里会责怪,和颜悦色道:“没事,我们没有固定时间用膳,你爹就要走了,我也忙忘了时间,这厨房刚刚才准备好,爹娘也不饿,下午你们姜家带来的丫鬟婆子手艺太好了,那点心就没停过,又是奉的下午茶,我们老俩口早就吃饱了。”
听她这么一解释,姜雪时心中才放松下来。
后天不仅她要走,爹也住不了多久。毕竟要前往篷州上任,若是时间长一些她还能求皇上给调回来,可惜当初为了成人之美将人送到篷州去,现在却成了自己的麻烦。
“怪我没处理好,叫您和娘相隔两地!”
程卓练摆摆手:“没事的雪时,等夜儿在这儿稳定了,你娘也回去了。她是舍不得绿儿,你安心的与寂儿做自己的事吧,等来年我们一家就能团圆了。”
程夜这会还没回来,木苏颜也不客气,“现在寂儿的事情办完了,也轮到夜儿了。可怜阿绿从小没了娘,夜儿年纪还小,也该为他寻一门亲事了,无论家世如何,我总该为他讨个媳妇。”
说到这事她不好发表意见,便闭口不言。程寂和程夜关系不太好说,她不愿管这等闲事。
他们兄弟二人因莫灯彩反目成仇,却都没有娶莫灯彩,反而是最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晚上她早早歇下,明天也得准备好东西上路了。而程寂趁着俩人还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又不给她休息的机会,在她耳边磨蹭着。
姜雪时被灼热的呼吸刺激得受不了,索性面对着他,“相公,我想睡!”
“可是我不想!”他像赌气的孩子,跟她唱反调。
“我怕疼,我不要了!”
程寂轻笑一声,“不会了,我保准今日不弄疼你!”
她一直以为程寂是洁身自好,不好女色的,怎么现在却像个无赖?
边说着,那人已经将她的保护甲褪去,让她羞得面红耳赤。
与昨日的生涩不同,他已经牢牢将姜雪时的性子摸透,让她比昨日更美艳动人。
耳鬓厮磨好一番,姜雪时自认为体力不俗,此刻腰也疼得直不起来。原来昨日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没有尽兴,今日将昨天的补上了。
姜雪时躺在他怀里担忧道:“你这样……若是我怀上了该如何是好?”
程寂不紧不慢道:“我让人备好了避子汤,一个月一两次不妨事,只当我今日任性。”
他这么说,姜雪时反倒有些心疼,程家一切都迁就着自己,担起了朝廷重任便顾不了家,原来做女人这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