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她都不敢歇息,回去又得派西营的人过来把守,还得找大夫医治,更怕这病传播出去,便是鹿琼的大患。仅仅凭毒药就想以这种法子摧毁大军,阴险狡诈!
下次若再见到他,非斩了他不可。
长夜漫漫,林放这儿刚有了起色便听到雪时那边出天花的消息,连夜找人去请郎中,他怕消息走漏都不敢同冯铮他们讲,只得暗中将人送到那边。
李郡守如今亲自接待了他,时不时还找人送吃食来。
这郡守也是个精明人,他说孙子与他断了关系,不承认自己与他同流合污。而帮忙寻找杨蕊儿禁城的事,硬是被他说成被胁迫。
林放虽然很想将他就地正法,但是自己不够级别,毕竟是一方郡守。现在缺人的时候,他若能配合好自己招贤纳良,也算是将功补过。
丫鬟送来大补汤时,他看了看,依旧没喝。“放下吧,我一会喝。”
他照旧让人倒进了茅厕,不敢接受这些虚伪之人的东西。
林放去找了李郡守,他年事已高,本来也该卸甲归田,安享晚年,在这个节骨眼上做糊涂事可太不值了。
“林将军,这么晚有事吗?”
林放见他三更半夜浇树,疑惑道:“李郡守还有这等闲情雅致,孙子都叛变了,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
李郡守叹了口气,“将军啊,老夫有苦难言。咱们李家世代单传,偏偏出了个痴儿,我若不依,他早就随我那孙媳妇去了。这么些年,孙媳妇找了那么多大夫,他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既然李郡守说一切都是瑞王殿下逼迫,也是李奎自作主张,那郡守便让本将军看到你的诚意,为我找来一百名大夫。”
李郡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百名?将军找来干嘛?”
林放白了他一眼,似乎让他闭嘴。
“三日之内,还有好几个县城的人没走,李郡守若是能做到,也算大功一件,说不定将军惜才饶了李奎一命。”
听到这,李郡守动心了,别说一百名,就是一千名也得找来。
“好!”他一口答应下来,“以前然儿找了许多大夫,咱们将整个泸州翻遍了,还去了别的地方,一定给您请来!”
林放满意的点点头,又担心他们都是胆小鼠辈,一听到天花望而却步怎生是好?
一想到这天花可能是敌军捣鬼,林放便多了个心眼,让冯铮带人暗中盯着李郡守的人,防止他泄露秘密。
毕竟降服一个人容易,相信一个人难。
才送走了林放,李郡守便收到了一封秘密信函。
看字迹,不是自己那傻孙儿还能是谁?
于是他赶紧让人守了门:“把门关上,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环顾了四周,他才敢灯下念信。心里止不住的颤抖,看到了然儿无救,二人被骗的字眼,更是心痛万分。
如今自己投靠了林放是正确的,这个瑞王阴险狡诈,作恶多端,终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可是他现在自身难保,又如何救他的乖孙子呢?要是林放知道自己与孙儿有联系,恐怕对自己产生怀疑。
“来人,备马车!”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立马跑了。看着这般急切,林放的人偷偷跟上了。
他去找了县令,与自己也是老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