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倒下又起身的马儿,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飞身上去。对面一根袖箭再次袭来,她有了防备之心,一歪头,险险擦过她的脸颊。
“驾!”
不知是受惊还是护主,马儿忍着膝盖的疼痛,再次奔跑。
姜雪时死命的握住缰绳,又有人扑了上来,可惜他们终究没有马跑得快,被姜雪时逃走了。
“马儿啊马儿,这回是你救了我的命,回去一定给你吃最好的马草。”
马儿似乎听懂了,特别开心的高举双蹄一声嘶吼跨过沟渠,姜雪时的脸色因为疼痛变得苍白,血顺着胸脯又流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又到了徐家沟村。
昔日她来过两次,徐家沟村的人都认识她,见她受了重伤,吓得半死。
赵糟生近日没去打猎,帮着家里挖莲藕,一眼就看见受伤的姜雪时,在马上摇摇欲坠。
“赶紧喊小石头来,姜将军受伤了!”
见到了熟人,姜雪时提着一口气,算是松懈了,倒在了赵糟生手上。
跟着小石头一道来的,还有巩书。
小石头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大将军,又是喜欢过师傅的,不敢亵渎,让赵糟生的媳妇宋鱼儿帮忙看看伤势。
宋鱼儿在房间里拿着纱布给她擦着,昏迷的人只是皱了皱眉。
小石头在外面喊道:“嫂子,将军的箭扎得很深吧?”
宋鱼儿看见眼前的鲜血,差点吓晕过去。流这么多血还活得下去吗?
“嫂嫂,到底怎么样了?”时间紧迫,小石头急得满头大汗。
宋鱼儿回过神,哆嗦道:“看不见剪头,全是血!”
“你用纱布给她血擦干,从背部用钳子把箭尾剪断,记得不要留残渣,从后面往前面推出来,会带出许多血肉。”
听到这她更不敢下手了,“我……我做不到,流太多血了!”
姜雪时全身麻木脸色苍白,已经没有知觉了,胸口的血还在流淌着。
无奈之下,小石头催促着村里屠夫的妻子,“王婶婶,你去,你别当她是个人,看仔细了,动作一定要快!”
听到这句矛盾的话,只有她知道是啥意思。平时砍肉砍多了的确下得去手,但这是个人,还是姜将军,多少会有些顾忌。
姜雪时知道会流血,将伤口草草包扎过,不然也撑不了这么久,只是在马上太过颠簸,总会有血渗出。
王氏用力将箭尾去除,用刀将箭头附近的肉剥开,企图找到倒刺,奈何见了琵琶骨她就不敢动手,只能狠心从背部将箭一推,顺着倒刺出来一些肉,那血突突几下,宋鱼儿脸色比姜雪时还要白。
“王嫂子,这怎么办?”
小石头听到声音,迫切想知道结果,“怎么样,箭出来了吗?”
宋鱼儿顾不得替她擦去旧的血渍,用止血草塞住洞口,纱布缠了一道又一道。
“王嫂子,她能活吗?”
王氏也是心惊肉跳的,“我……我不知道啊!”
“不如……还是让程大夫来吧,我们俩又不是大夫。”
宋鱼儿点点头,“说得是他既是要在一起,又有性命攸关的事,便顾不得男女之别了!”
见宋鱼儿出来,小石头着急道:“如何,血止住了吗?”
宋鱼儿点点头,松了口气,“你不如叫你师傅来,我们都不会,万一有个好歹,你师父也能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