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摸着脑袋也是不解的很:“不知道啊,从昨天晚上开始好像就没有看到他,会不会是跑出去玩,忘记时间了,他一直是这个德性。”
秋道人蹙眉,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昨晚的动静,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一点动静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沉重,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难道不是在做梦,又或者说李解就像刘麻说的,真的只是出去玩了一圈还没有来得及回来?
虽然直觉不对,但这不影响他们此时的操作。
一圈圈的红线缠绕,看似没有任何的规律,实际上这红线是经过特殊炮制的,就是一种束缚,能够捆住灵魂,之后与另外即将结亲的人能够产生姻缘上的纠葛。
当然这只是开胃菜。
这红线不能够弄错,上面的铃铛也是一样。
没有响声的铃铛在风中晃动,也像是那些无法开口的女人,他们努力挣扎,想要表达什么,却被限制了说话的能力。
而这一切还未曾结束。
这后院之中是秋道人与自己的几个徒弟在忙碌,而前面的那些人真的就像是纸人一般,沉默保持不动了。
有着他们世界的众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庙宇
熟练地抬起轿子,平稳地就要往回走。
秋道人落在后方,其实也没有想过去通知自己的那些徒弟,独自一拿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就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这些仆人似乎早就料到了秋道人会离开,便拦在了去路上,直勾勾盯着秋道人。
如果直接动手呢。
对视许久之后还是做下了决定,跟在了这队伍的后面。
送亲的队伍更加的安静了,路过那坟场的时候,那些新娘的目光更加渗人了,只是她们像是受到限制一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只能够用怨毒的目光凝视这些从她们面前走过的家伙。
然而视线触及那轿子的时候,似乎又多出一些别样的情绪,抬高的手虽然不能够拉扯住那些人,却能够碰到轿子。
她们碰触着轿子,一次又一次,然而她们的手明明抬起,却根本无力拉扯。
但却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原本喜庆的轿子变了颜色,红绸变成了白缎,只有那红色的丝线以及黑色的铃铛尤为的醒目。
就连那些送亲的人也逐渐变成了白色。
苍白的色彩,充斥着的是死亡。
明明没有铃舌,本不应该响的铃铛,却在那些新娘的碰触下发出了哀怨的声响。
像是那些新娘的哀鸣与恳求。
只是轿子中的肖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很快那坟场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当他们回到有人烟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下,而街道上早就没有了人。
所有人就像是保持了一种固有的默契,他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宅子的大门已经到了。
厚重的大门两侧挂上了灯笼,一边红色,一边白色。
红的像是血,白的像是骨。
大门缓缓开启,轿中的肖玉在搀扶下走出了轿子,踏过了门槛,地面之上所铺就的依旧是红白二色。
抬眼看去,这整个宅子的色彩分明都变作了红白两色,一半的红,一半的白。
像是无尽的血海与骨海交接,而他们注定在这交接处沉沦。
沿路的灯笼亮起,是一个个的仆从站在了两端,提着红白二色的灯笼,他们的模样在灯火之中晦暗不清。
越是往前走,场景便越发的熟悉,这一切与梦中着实是有几分相似,只可惜最后梦中那轿子中的东西也没有出来。
此刻进入的话,是不是能够看到一副棺椁。
随着踏入正厅,里面被割裂的情况更加严重了,满目的红白二色,浸染了所有的视线,除开那半边的喜与奠,便只有那棺椁最为醒目。
肖玉还在观察这面的情况,突然之间膝盖弯处一痛。
是身侧的人抬脚踹了上来,让她被迫跪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冷眼旁观,虽然之前也不见他们热情,但是此刻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虽然这么说也没有错,肖玉在他们的眼中与死人还有区别吗?
秋道人紧随其后进入到了厅中,也瞧见了这一幕。
要说自己主持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主持这宅子中的事情还是第一次,之前都是在岛上别的地方,甚至是离开岛屿做的。
原本这宅子中的事情也轮不到自己,但现在就算他们不想也必须将其交到自己手中。
偌大的厅中,其实也未曾站多少的人,他们有默契地堵在了门口,剩下的人随时打算控制住肖玉,当然不远处还能够看到三月的影子,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一圈看去,只能够看到管家,却没有瞧见这老爷去了什么地方。
这不是为了他儿子举行的吗,他本人怎么能够不到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