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闪过的种种想法，在这间屋子里，那些淡蓝琉璃壁上一一显现。
女人的样子，在眼睛上有些像唐闲，如果唐闲在这里，或许无从认出这个女人和自己的生母很相似，但声音却记得的。
康斯坦丁问道：
“人类竟然……在数千年前就已经和伊甸族有所往来？”
透明的地板让他明白了，原来神座是漂浮在空中的。
康斯坦丁现在的表情极为错愕。
“而你，会是人类的英雄。康斯坦丁没有办到的事情，你可以办到，康斯坦丁也可以由你而终结，那个叛逆的孩子，会为他的叛逆付出代价。”
女人的话语让康斯坦丁有些不解。他也并不知道，在矿区一个名为圣山的不可知之地里其实还住着人类。
“唐闲走出神国，是因为从我的孩子塞壬手里掠夺了精神领域的免疫能力，而你不一样，普罗米修斯，我的孩子，你其实一直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但你并不比他差。靠着自己走出神国的，你是第一个。但神国是你的故乡，你该回去了。”
但女人也没有纠错。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说道：
“你只是一个机械生命，你不懂。”
“随后的几千年里，拒绝接受伊甸族改造的，和接受伊甸族改造的生物几乎分成了两个流派。但由于伊甸族创造的生物过于真实，也本就是真实的存在。所以渐渐的，生物之间还是开始包容，混杂。对于伊甸族的抵制，并没有落在它们身上。”
康斯坦丁忽然笑了笑，说道：
那些康斯坦丁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已然推导出了轮廓。
但明面上，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法官始终没有参与人类世界的谋划。
喜好。
……
这样的世界不可怕吗？
“所以这几千来，伊甸将重心放在了制造科技生物，也就是我。”
“那个年代远比你想象中要早的多。我在那个时候，还只是掌握在伊甸族和少数几个人类手中的一种道具。我的存在就是观察生命，记录生命，创造生命。就像是你们人类手里的计算器一样，尽管我已经具备了一些低阶生物的意识形态，但我还无法理解高等生物，比如你们人类的情绪。我也没办法给自己带来既有算法之外的变化。”
康斯坦丁怔住。
只是那个秘密，就像是消失在顶层的神之间一样。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
“唐景么，那是你在神国的身份，神国是按照你内心深处的需求变化而来，既然你想要做唐景，为何又要从神国里走出来？你要知道，你已经成了机械体，现实对你来说，反而才是冰冷的不是么。”
哪怕看着唐闲还在戒备着自己，康斯坦丁也没有办法解释什么，他必须抓紧时间，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伊甸族也曾经创造过许多恐怖的怪物，险些毁灭过世界，后来那些怪物被伊甸族和六大兽神联手杀死。六大兽神也禁止伊甸族再继续创造生物。”
也因此，至今为止，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关于神的弱点，关于这些年……他掌控的秩序者的所有资料。
以及康斯坦丁从各个角度的细微表情变化，也都一一显现。
尽管康斯坦丁没有过唐闲的疑惑，但康斯坦丁还是听懂了这句话。
而这些数据但凡有些不合理的，就会被删改掉。
“你……让我感觉有些眼熟，而且你不是应该还在孵化中吗？”
在原本该是最底层的那一层里，康斯坦丁的确发现了另外一条以前没有见过的通道。
“你已经和我一样，使徒算是我的劣质品，也是一个试水计划，虽然你具备人类的思维，但这些思维早已经成为了我可以更改的数据，我会为你生成一个新的副本，在那里，没有叛逆的唐闲。”
“人类？我记得应该是先有了你和你的金字塔，而后才有的人类。”
也不知走了多久，康斯坦丁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有了变化。
“你的意思是……人类设计了后来的许多万兽？”
“眼熟是因为基因层面上，我和康斯坦丁有些相似，不过按照生物说法来看，我是雌性。至于那个孵化，我骗你的，其实七日之前，我的诞生便已经完成。我留下你七日，只是想要看看你的选择在何处。”
“这里头……是一些录像文件，有了这个，黎万业就能够在人类的世界里活下去。”
他只是隐约觉得，这一次，神没有骗自己。
黎万业没有想到这样的两个人的谈话，居然会扯到自己。
通道的入口处就像一只眼睛。它散发着灰色的光芒。默默的注视着康斯坦丁，康斯坦丁也仿佛感受到了深渊的召唤。
营养舱的前方，是高度机械化的王座。
在以往的结构设计图里，康斯坦丁和其余几个秩序之子都以为这里是燃料重地，各个堡垒的物资通过工作人员独有的传送渠道，然后囤积在底层。
那种不受掌控的感觉，如同胃液腐蚀食物一样，开始一点一点的溶解他，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康斯坦丁来到了神作堡垒真正的最底层。
“是因为……平衡？”
可眼下不同，所有的门都在为康斯坦丁放行，那些隐藏的道路也全部显现，甚至给了康斯坦丁指引。
这些燃料有些是魂晶，有些则是一些高位化学物质。带有极强的放射性。
神座堡垒的最底层，透过最底端的地板，能够看到的便是无尽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