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瘟7
事实证明隔离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江月回到津未校区之后依旧开始了漫长的隔离生活。
室友们一直很好奇她去基地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江月签下了一堆保密条例,只好遗憾地表示无可奉告。
“好吧,既然签了保密条例那确实不能说,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们脑瘟是怎么回事吧!”相睢非常不满的大声嚷嚷。
江森搭在相睢的肩膀上附和:“对对对,稍微透漏那么一丢丢,告诉我们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白望的手搭在江森的肩膀上,冲着江月打了一个响指:“也不要太多,正确的、客观的、合理的、明晰的、真实的、辩证的、通达的、幽默的、巧妙的、精辟的、机智的、全面的、不容置疑的、切中要害的、一针见血的、淋漓尽致的、针砭时弊的、真知灼见的、金声玉振的、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的、可供世人效仿的、千古颠扑不破的告诉我们一丢丢就行了!”
江月瞪着白望:“你怎么了,是不是写形策论文写疯魔了?”
库里按住白望的嘴:“这家伙刚补完形策作业,现在有点走火入魔。”
江月从相睢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甩着脑后的高马尾:“哎呀,你们别问了,好奇心害死猫知不知道,都说签了保密协议了,再说这都快期末了,你们赶紧复习吧别天天问东问西的,烦不烦啊你们。”
西薄雨站在江月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他此刻微微蹙着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江月,语气淡淡的:“真的不能透露一点?
啊这
好像保密协议上的条款也没有那么严格,核心机密虽然不能透露,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是能透露一些的吧
纠结许久,江月眼神飘忽地说道:“呃其实脑瘟并不是一种脑域频段传染病,它的成因比较复杂。”
说都说了,反正再透露一点也没什么。
“有一种东西吸食了人类的精神力,因为普通人的精神力比较弱,所以现在伤亡最大的是普通人,时间再长一点就很难说了。”
相睢看看江月,又看看西薄雨,眼神迷惑地看着江月:“为什么我们四个问你一个都不肯说,西薄雨问你,你就跟竹笋倒豆子似的,你这保密协议签的有点双标啊。”
她色厉内荏地说道:“还不是你们好奇我才说的,你们要是不想听,下次我再遇见什么事,一个字都不告诉你们。”
她这一出恶人先告状非常有水准,相睢立刻噤声,非常安静地嗑起了瓜子。
课程只剩下最后一周,江月看课表的时候发现大学里的时光过得非常快,好像一到二十岁左右,人生的时间就突然被人摁了加速键,马不停蹄的往前狂奔。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到底想要什么?
江月的脑子里最近总是会冒出这样的问题,而且最痛苦的是,她往往找不到答案。
周二那天上完网课,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江月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切着牛排,突然问道:“你们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正在干饭的室友们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干饭的时候问出这么一个充满哲理的深奥问题。
正在吸溜面条的库里想了想,说道:“大概就像游戏通关,闯过关卡走到终点,享受这个过程里的惊险和刺激,当游戏结束的时候回忆这段通关过程,然后交集的离去。”
众人齐齐震惊,江森感慨道:“怎么玩个游戏都能玩出这么多的大道理,库里真是一个非常有思想深度的人。”
白望耸肩:“活着呗,还能死咋的?”
真是简单粗暴,但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周课是精神力实操,精神力实操老师做了一个期末总结,讲了一下考试的要点,下课前十分钟还给同学们唱了一首歌。
到目前为止,他们大三的课程就全部结束了,只剩下长达两个星期的考试周。
因为之前一直在宿舍上网课,大家的学习效率都比较低,所以到了复习的时候就格外惨烈。
摸鱼一时爽,复习火葬场。
每天六点起,晚上两点睡,桌子上的复习资料摞成了高高的一摞,有时候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醒来之后吃点东西继续看书,平均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吞食了七分之三的脑虫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背题么。
脑瘟感染人数已经是一个非常触目惊心的数字了,在期末复习这个阶段,所有军校生都非常默契地关闭了脑瘟感染人数实时更新界面。
但是堵住耳朵,并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在考试周的第六天,战斗系六班的一个同学感染了脑瘟,他在复习的时候睡了一觉,这一睡就再也没能起来。
在津未校区里,没有人比江月更清楚脑瘟的真相。
轮回木抽干了他们的精神力,就像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吸走了人类的灵魂,都是一个无法逆转的过程。
这些感染脑瘟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寂静的夜晚里,寝室亮着一盏又一盏的小台灯,江月复习累了就悄悄转头看一眼隔壁桌的西薄雨。
灯光下的西薄雨像一个非常精致的人偶,因为太过精致美丽,导致他没有任何烟火气息,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感到非常遥远。
紧张的复习周很快过去了,因为是特殊时期,联邦军校决定让学生们在宿舍里进行期末考试,为了防止学生们作弊,学校会给每一个宿舍配备智能飞行鸽。